陳長生道:“應該是江湖人,來尋人的,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有狸花在,他們估計是不會再來了。”
如意張了張口,說起來,她已經好就沒有碰到這樣的事了。
小時候倒是經常會聽說一些仇殺之類的江湖事跡,但隨著太平到來,這樣的事就逐漸銷聲匿跡了,不曾想如今還能碰上。
如意坐下後問道:“陳叔叔,江湖人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是像話本裡寫的那樣快意恩仇嗎?”
陳長生想了一下,說道:“快意恩仇倒是有,但其實也並不多,江湖人,江湖事,一來講究一個規矩,二來講究人情,說起來有些複雜。”
如意眨眼道:“好多年前陳叔叔帶著我跟平安逛廟會的時候就碰到過一個江湖人,如意都還記得呢。”
陳長生回憶了一下,問道:“那個下油鍋的壯漢?”
“對。”
如意點頭道:“那時候陳叔叔說他有這樣的武藝為什麼還來賣藝,那個人就隱晦的答了一句,結果被平安給戳穿了,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陳長生道:“頭頂兩輪月,不願再觀。”
“對,兩輪月,也就是膩字,也就是膩了的意思。”
如意說道:“那時候我還不明白,後來大了些才明白那人原來是江湖人,也難怪陳叔叔會說那個人之前或許做過一些見不得光亮的事。”
“不過偶爾想起,如意還是會覺得江湖人說話的方式很有意思,都是說一半留一半。”
陳長生說道:“江湖人總是這樣的,做什麼事都會留有退路,或者不將話語說清,本就是特彆而又朦朧。”
“陳叔叔說的沒錯,就是這樣的感覺,朦朧……”
如意很是認同。
她想了想, 卻又忽的道了一句:“不過如意還有一點沒想明白。”
“哪一點?”
“小時候那個江湖人下油鍋,不是在油上麵倒了醋嗎?”
陳長生搖頭道:“並不是醋,那是一鍋滾燙的油。”
如意恍然道:“真是了不起……”
江湖人連下油鍋這樣的事都做的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陳長生說道:“其實對於江湖而言這些不難,武者煉血氣筋骨,到一定程度刀槍不入也並非虛言,下油鍋也就成了極為簡單的事。”
如意看了一眼自己細細的胳膊,說道:“我要是有這麼厲害就好了。”
“要這麼厲害乾嘛?”陳長生問道。
如意說道:“看誰不爽就揍誰,不好嗎?”
陳長生笑了一下,說道:“自然是好,但是江湖人可不是這樣的。”
“總有個特彆的吧。”
“一般這樣的都活不長。”
“……”
如意癟起了嘴,卻是忽的想起了什麼。
“陳叔叔是不是也會江湖人的武功?就那種話本裡寫的內力,神功**什麼的。”
“早年倒是看過許多劍法劍招,但什麼神功**,陳某卻是不曾了解過。”
“唉……”
如意歎了口氣,覺得很是可惜。
陳長生瞧了她一眼,問道:“如意莫不是想去混江湖?”
“倒不是。”
如意吧唧了一下嘴,說道:“就是想走遠點看看。”
“娘親現在也有人照顧了,平安又去了上京,平日裡我都待在繡坊,這麼多年也膩了,就想著走遠一些,多去瞧瞧,就像陳叔叔一樣,這麼些年,陳長生估計天下都逛遍了吧?”
陳長生笑道:“往年陳某倒是時常走走瞧瞧,但也沒看完這個天下,這些年有事在身,更無心閒逛了。”
“不過如意想出去走走的心是好的,多看看,多瞧一瞧,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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