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聽著這些話,卻有些不明白,說道:“不對吧,這麼說來,這位柳相是位好官咯,雖然已經離世,但多少還是會有人說起吧,我卻是一點都沒聽說過。”
平安無奈一笑,說道:“朝中有令,不得談及柳相之事。”
如意皺起了眉頭,“何至於此?”
陳長生道:“或許是怕吧。”
“怕?”如意愣了一下。
陳長生點頭道:“其實相比起來,柳相積累起來的勢力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思想,革新對於朝堂乃至於整個天下的影響都是巨大的,官家不希望再出現一個柳知元,索性將其的諸多功績抹去,同時也斬斷了後來人的路。”
“這不是……”
如意話語頓了一下,說道:“趕儘殺絕!”
墨淵說道:“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如意問道:“難道就沒有人給他平反嗎。”
魚妖歎了口氣,“很難。”
“柳相是以謀逆之罪賜下的毒酒,難有平反之機。”
“謀逆……”
如意心中微頓,她張了張口,問道:“官家就這樣無情?那這位文相之前做過的事呢,他莫不是全都忘了?”
平安輕撫如意的背,說道:“阿姐,陛下他也是萬不得已。”
如意張了張口,她看向平安,有些擔憂道:“有此前車之鑒,那你往後呢?若是落得如此下場,又該如何?”
平安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
如意嘴唇微張,她想說些什麼,但話語卻在喉間說不出來。
她聽了那麼多。
其實也能理解,也能明白為什麼官家下此狠手,道理她也明白,但心裡麵就是有些過不去。
這樣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為什麼就落得如此下場。
她擔心有朝一日,平安也會這樣。
如意沉默了下來,她也沒有再破口大罵,隻是沉默。
陳長生伸出手來,摸了摸如意的頭發,當是安慰,卻是一語不發。
因為這樣事,陳長生也說不出什麼借口來。
這本就是,一件過不去,卻又說得通的事。
有道理,但道理又不對。
又如何去說呢。
魚妖說道:“姑娘且安,柳相走時曾與在下直言,他這一生狂妄無理,在那君臣之間試探多次,雖也冒險,但卻做成了許多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十之有二所成,此生便已知足。”
如意問道:“身後留下汙名,他也不在意嗎?”
魚妖說道:“柳相不曾在意,他之心念,不在名聲。”
如意抬眼看向了湖麵。
她有時候真的難以理解,這些做官的人到底是怎樣想的。
“平安。”
“阿姐。”
“像你們這樣當官的,都這樣蠢嗎。”
平安聽後卻隻是笑了笑,沒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