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位身著青衫的先生正站在他們的麵前。
那副麵容,曆經歲月滄桑,卻是一點都沒變過。
青山不變,眉目不轉。
陳長生見門前站著的兩人,說道:“陳某還當是聽錯了。”
曹發的手臂顫抖,連聲音也隨著顫抖了些許,喚了一聲:“陳先生!”
金三爺連忙俯身,“學生見過先生!!”
陳長生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笑道:“進來說吧。”
歲月變遷。
麵前的兩人都老了。
曹發也已經白發蒼蒼,而金三爺更是連忙布滿了皺紋,說話之間也多了些許沙啞。
歲月的風霜正催促著人變老。
金三爺愣了一下道:“先生你的頭發……”
當年因魔域一事,陳長生變得一頭白發,與當年比起來,也有些許不同。
陳長生卻是笑著道了一句:“白了也挺好看的。”
他對此也不在意。
金三爺張了張口,卻是無奈一歎。
他扶著曹發來到了院子裡坐了下來。
陳長生看向曹發,如今曹發的狀態比陳長生想的還要嚴重許多。
滿頭白發,麵色亦是蒼白無力,甚至連坐下都好似廢了很大的力。
曹發抬起頭來,看向陳長生道:“不孝徒學生曹發,見過先生。”
陳長生說道:“你這氣色,可不太好。”
金三爺張了張口,好似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後卻是作罷了。
曹發說道:“人老了,難免如此。”
陳長生也沒拆穿他們什麼,說道:“陳某一路上,倒也聽人說起過你們二人,如今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兩位大先生了。”
曹發聽後無奈一笑,說道:“先生說笑了,我二人怎能在先生麵前為先生。”
陳長生道:“是便是。”
他頓了一下,隨即又道:“陳某此生沒教過什麼人,也不會教人,卻也從未想過,你們二人往後會有這般成就,陳某很是為你們感到高興。”
“但陳某也有一句話要說。”
陳長生看著他們二人,說道:“陳某的確沒教過你們什麼,這是你們自己一手得來的東西。”
金三爺卻是搖頭道:“若非先生一二指點,我二人又怎會入此門道,又怎有如今的名滿天下呢。”
陳長生笑道:“這不一樣。”
他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道:“算了,不說這些了。”
陳長生看向金三爺說道:“陳某聽說,你多年前行走天下,可是見識了不少東西。”
金三爺連忙點頭道:“都在書裡,不知先生看過嗎?”
陳長生笑道:“早年你不在青山城那些年,陳某回來過一次,曹發給我看過你寫的東西,有些真,有些假,但卻都寫的極好。”
金三爺聽後笑了起來,說道:“或許,這是命數。”
陳長生點了點頭。
他隨即又問道:“話說回來,你們二人去了京城後大展身手,名利雙收,怎麼忽的就回來了?”
提起此事,二人一時都有些無措。
金三爺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曹發道:“是這樣的先生,其實都在於我,我這身子骨不便再上台了,不得已之下,就回來了,往後大概也說不成書了。”
“哦?”陳長生頓了一下,看向他道:“陳某略通醫術,不妨為你診上一脈?”
曹發心中一頓,看了金三爺一眼。
金三爺沒有說話,卻通過眼神在告訴曹發什麼。
“怎麼了?”陳長生明知故問。
“沒事……”
曹發伸出了手來。
金三爺看向了陳先生,他好像預料到了什麼。
陳長生卻沒有搭手,而是看著曹發。
曹發見先生不動,一時也有些不解。
片刻後,隻聽陳長生歎了口氣,開口道。
“你們二人喊我一聲先生,可這世上道理之中,可有遇上難事卻瞞著先生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