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不敢相信,哪怕是哥哥死了,他也要親眼見到屍體。
“屍體在停屍間啊?你是哪個床的病人,你在這樣不聽勸我就叫保安了!”
不顧護士的阻攔,他揮開她的手,不顧一切地在走廊跑動起來。縫合線似乎鬆動了,血液在白色的紗布上蔓延,走廊上的行人看著他的視線裡寫滿了驚恐。
電梯呢?
他跑過一間間的病房,他還沒有親口和哥哥表明心意,他還想和哥哥一起變老……難道這麼簡單的願望都再也無法實現了麼?
終於找到了電梯,他急切的按下了向下的按鈕。沒多久,電梯門開了。
“陳宸,你在乾什麼?!”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上麵寫滿了憤怒。
看到陳宸拖著一條傷腿站在電梯前,他又體會了一把心臟驟停的感覺,好不容易處理好的傷口,已經血紅一片了。他拽著陳宸的手,將他扯進了一間空病房。
“我隻是去拿個藥的功夫,你又給我惹事,彆亂動了,在這等著,我去找護士來幫你處理……”
“哥。”
似乎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陳宸攥住了陳鶴朗的手,力氣大得他都懷疑手指要被捏青了。
他話音未落,一雙手有力地禁錮住了他的下頷,唇瓣貼上了極為柔軟的東西,驚愕讓他大腦宕機,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侵入了柔軟的口腔。
他的吻毫無章法,更像是初學會行走、跌跌撞撞的小狼,眼睛裡還滿溢著還帶著失而複得的狂喜。
推開他、推開他!捧著他臉頰的手像是鐵鉗,牢牢的將他固定在原地,他狠下心來咬了陳宸的舌尖,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裡彌漫開來。
陳宸的動作一停,察覺到了獵物的掙紮,疼痛讓他變得更加興奮,凶狠的吻像是撕咬,唇舌□□過上顎、牙床、甚至是喉頭,一場徹頭徹尾的掠奪,仿佛抵達他的靈魂深處,令他戰栗不已。
被迫承受著他的親吻,四肢發軟中血液沸騰地向著下腹部彙集,意識像是飄蕩出了身體,一切都離他遠去了,荒謬的、禁忌的,背德感伴隨著罪惡,牢籠裡的野獸迎來了蓄謀已久的掙脫。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吻讓他缺氧,頭暈眼花之中,陳宸鬆開了他。兩人都在喘息著,不同的是,陳宸臉上帶著得逞的笑意。
他退後了一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幾次抬起手想要給他耳光,可想起診斷單上的字眼,還有他頭上裹著的繃帶,讓他無從下手。
“你撞傻了?還是瘋了。”他胸口劇烈起伏,難以置信地問道,手還在微微發抖。
陳宸抓住了那隻手,他知道哥哥是心疼他,不然巴掌早就落下了,可他就是要利用他的心疼,借著疼痛和衝動,他無比清醒的知道他在乾什麼。手指上麵還未結痂的傷痕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輕吻過他的指尖,像是虔誠的信徒。
“哥,我沒瘋。我喜歡你,不是弟弟對哥哥那種喜歡。”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陳鶴朗瞪大了眼睛,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無法動彈,他指甲瞬間摳進了傷口裡,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麵,他想起那個睡前落在額頭上的吻,那天晚上的失控,明明早有預兆,但他不願相信,隻是當鴕鳥,把頭埋進沙子裡,現實將他從沙子裡挖出來,給了他一拳。
“我看到它撞向你,所以我踩下了油門,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我發現我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向你表明心意,
我想,如果我還有生還的可能,哪怕是癱瘓或者殘疾,醒來之後,我一定會吻你。這是我的遺願,一條命換一個吻,值了。”他看著陳宸眼中閃爍的偏執,他所說的不作一點虛假,完全是發自內心。
“彆再說了……”殘疾或者癱瘓,這些殘酷的字眼回響在房間裡,與他擦肩而過的死亡仍令陳鶴朗心驚,可這不是他的突破底線理由,憤怒、不解,與心疼和愧疚相矛盾,他感到一種割裂感,身為哥哥的身份與陳宸心甘情願的犧牲撕扯著他的生命,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撕成了兩半。
陳鶴朗開始反思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