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而已,豈敢受殿下一句‘姐姐’,告退。”語罷,利落離去。
許玦本想追她,最終還是未能邁開步子,隻有在原地呢喃:“你不是......”
原以為是有喜事告知,最後卻落得個不歡而散,紅荼臉上神情又恢複到往日那種淡漠,似乎這也是一件常事。
“紅荼姐姐留步!”路過院子裡一處樹叢時,紓雅從轉角出現叫住了她。
紓雅早起看望完玉翹之後,見伍必心守在隱蔽之處一直窺探著什麼,她隨著視線望去,在水榭之中竟見到許玦與紅荼交談。
“原來是韋夫人......”紅荼裝作沒事人一樣,依舊不忘施禮,“偷聽牆角可不是什麼好習性。”
紅荼像是知道紓雅此時出現定是聽到了自己與許玦的對話,也就開門見山地點明。
“姐姐頭上的發釵好生彆致......”看著這清水芙蓉之態,紓雅臉上漾開一個笑容。
這倒是出乎了紅荼意料。她不喜珠翠,十日裡有八日都隻簡單綰個發髻,配上那支木釵,自是一番風情。
紅荼伸手輕撫頭頂青絲,嗓音清潤,道:“最簡樸的樣式罷了,滿大街都是。”
“難怪刺客頭上也有一支......”
相似或是相同的物品,沒人會記得清,隻是昨夜紓雅與白衣刺客打了照麵,那女子就直挺挺地站在她麵前,生死之際,她又怎能不記得那兩人的動作與身形,即便是使用了易容術。
紅荼莞爾一笑,將身子轉向紓雅,耳語:“我奉皇命鏟除逆黨,小紓雅可彆太好奇。”
幾乎在她說話同時,伍必心從樹後現身。
她回望一眼,未言其他,自己隻管離去,將紓雅與伍必心兩人留在當場。
紓雅心中疑雲頃刻間便撥開大半,難怪長慶之前說那些命案沒有著落,若非此次涉及京畿衛,恐怕也不會鬨大。
“想問些什麼呢?”伍必心走近紓雅,視線左右交替,隨後落到她身上,“昨夜誰是刺客這樣的話就不必問了......”
紓雅神情略微凝滯:“你們為何會在一起?不怕我告訴魏大人?”
若紅荼是皇帝豢養的殺手,那她定然有著一股勢力,可讓紓雅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同黨竟是伍必心。
“閔女官,是我放在宮中的線人,魏兄與我朝夕相處數年,早已猜到七七八八。”伍必心情緒穩定得出奇。
明明魏垣才說過不認識什麼閔女官,難道也是欺騙?若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之事,何至於此?
“你們......到底謀劃著什麼......”
紓雅本以為他真如長公主所擔憂那樣,是皇帝安插在她身邊的細作,可伍必心口口聲聲稱紅荼為“線人”,事情陷入怪圈。
紓雅問及此事,對方自然無可奉告,隻是模棱兩可說著:“當然為了自保,不過,我與她是同路人,隻有一位主子。”
一位主子,一人說是奉皇命行事,一人說對方隻是自己的線人,到底是哪位“主子”如此矛盾?背後真相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