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聽笑了，沒好氣道：“往高了猜！”
KK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問：“100？”
蘇默沒脾氣了，重重地說：“88萬！”
“多多少？88萬？？？”KK大驚失色，捧著土豆碗泛起嘀咕，“這能買多少土豆啊.可以吃大半輩子了吧.”
未來托著下巴，懶洋洋地說：“老大，你被人坑了吧。”
蘇默：“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這是名牌！”
未來漫不經心問：“能防彈嗎？”
蘇默：“那肯定不能啊。”
未來：“能擋刀子嗎？”
蘇默：“肯定也不能啊。”
未來：“耐高溫？可以抵禦極端環境？”
蘇默：“不行，純羊毛的，一燒就糊。”
未來：“那這88萬買了個什麼？”
蘇默沉默了。
未來又看向他的紳士手杖：“你拄個拐杖乾嘛？腿受傷了？”
蘇默：“我跟你沒得聊！”
說完，他灰溜溜逃回自己的屋子。
兩天後，到了和塔蕾格約定的時間。
蘇默換上正裝，騎著摩托前往裡貝通大廈。
剛到大門口，蘇默發現這裡停著一輛治安局的巡邏車，一名治安官正和身穿白色防護服的法醫圍在牆角交談。
角落裡，兩天前蘇默看到的那個孩子倒在那裡，依舊骨瘦嶙峋，肚子卻大得不正常，渾濁的雙眼沒有焦點，顯然是死去多時了。
蘇默走過去，呆呆地問：“這是怎麼了？”
大熱天出勤，治安官心情不好，頭也不回：“死人了唄，自己不會看？”
蘇默追問：“怎麼死的？！”
治安官嘖了一聲，回頭看向蘇默。
他先看了一眼蘇默脖子上的銘牌，又打量著那身名貴的正裝，眼神變得友好了一些。
他解釋道：“意外身亡。聽裡貝通的保安說，前幾天有外賣員給他送了一份披薩，他坐在這裡一直吃，一直吃。”
“吃不下了還拚命往下咽，吃著吃著，就把自己活活撐死了法醫動作快點！這都要下班了，還慢吞吞的。”
他說完走向法醫，簽處置文件。
蘇默獨自站在那裡，呆滯地看著那個孩子。
他的雙腮高高鼓著，嘴裡塞著還沒來得及咽下的披薩餡，胃部破裂湧出的血混在裡麵凝成了褐色的血漬。
那乾柴般的胳膊緊抱住披薩盒，法醫想扯都扯不開，就這麼死死護著自己從未吃過的美味食物。
蘇默的聲音有些嘶啞，似在呢喃自語，又似在和誰說話：“覺得好吃可以慢慢吃嘛.吃完再給你買就是了.”
孩子渾濁的雙眼半睜半閉，再也不可能回應蘇默。
治安官處理完現場，走到蘇默身邊，給他遞了根煙。
蘇默搖頭。
治安官自己點上，邊抽邊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其實這小子挺幸福的，至少死前吃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哈哈，等我老了以後，我也希望被紅酒和牛排撐死。”
蘇默沒有說話，隻是悲哀地注視著那個孩子被裝進裹屍袋抬上車，消失在視線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