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默曆經大戰身心俱疲,直接睡到了中午。
起床後,他準備去活動室舒展一下筋骨。
路過健身房時,突然聽到裡麵傳來些許動靜。
往裡一看,隻見咚咚穿著運動服半蹲在地,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喘著喘著,她的雙臂亮起灼目電弧,高強度放電了半分鐘,硬是放到供能核心能量不足,讓身體強製進入低功率狀態。
這種做法讓她體力透支,整個人幾乎要摔在地上。
但她還是硬撐起來,自言自語說:“呼哧.呼哧上一輪低功率狀態,隻能做1000個不到.這回要做1500個,堅持不住就懲罰跑30公裡”
她說完,硬頂著低功率狀態帶來的無力感,趴在地上拚命做俯臥撐,與自己的極限做對抗。
蘇默看到這一幕,不禁心裡一暖。
看來咚咚對昨天自己被活捉的事很在意,給他的那些承諾也不是空談,而是立刻付諸了實踐。
雖說義體植入者變強主要靠“氪金”升級組件,但不代表鍛煉是無用的。
畢竟植入者不等同於機器人,而是人與機械組件的精密結合體。
鍛煉不僅可以提升肉體與組件的契合度,還能更精準地把控義體性能。
這就好比打遊戲,裝備再好也要看玩家的操作。
要不怎麼會有那場賞心悅目的雙劫之戰呢。
像咚咚這種義體天才,本就有無與倫比的天賦,又願意收住浮躁的心,付出超越常人的努力,她的強大指日可待。
蘇默會心一笑,沒有去打擾咚咚,走過拐角進入活動室。
剛進門,他看到一堆傭兵聚在大電視前。
“看什麼呢?”蘇默問。
“團長你來了,我都打算給你打電話了。”楚南衣讓出身位,臉上帶著隱隱的興奮,“新聞剛開始,當局準備對鴉巢動手了。”
【新月城市政中心,治安總局行政廣場】
這裡人山人海,外圍拉起了數道的警戒線,數百名市政戍衛部隊的精兵駐守在各個角落,天空中盤旋著無人預警機與浮空炮艇,遏製著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
廣場中心區域搭起了高大的演講台,藍色背景幕布上懸掛著象征新月城治安局的滿月徽章。
斯琴科夫屹立在滿月徽章下,麵朝人海,眉目間儘是上位者的威嚴。
演講台下方,各大媒體的受邀記者坐落於此,一個個高舉著手,等待斯琴科夫的點名。
斯琴科夫:“第二排左邊第三列那位女士。”
被點名的記者起身詢問:“局長先生,您剛才說當局將對鴉巢發起清算,請問是武力層麵的清算嗎?”
斯琴科夫麵色冷淡:“你理解得沒錯,是武力層麵的清算。”
“鴉巢不顧新月城法律,乃至無視人類道德觀的基本準則,對一群無辜的孩子下手,做出駭人聽聞劫持事件,這是對當局權威的極大挑釁。”
“麵對暴力,我們將以更大的暴力做出回應,以確保正義得到伸張。”
“第一排右邊第二列那位先生,伱問吧。”
記者起身,麵色有些擔憂:“局長先生,當局是否考慮過更柔和的手段,比如向邊陲派出使者,與鴉巢對話談判?”
“我認為和平是雙邊相處的基本準則,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反倒會造成更大的流血事件。”
斯琴科夫冷冷地說:“相信我,對話是無用的。這些野蠻的暴徒跟動物沒什麼區彆,他們聽不懂文明人的話語,隻聽得懂槍口裡子彈的聲音。”
“你說得沒錯,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但暴力可以解決鴉巢。”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子彈打進那些鴉巢暴徒的腦袋,讓他們從新月城永遠消失。”
“第三排右邊第四列的女士。”
記者疾聲問:“請問剿滅鴉巢的軍事行動將在什麼時候發起?您預估會給治安部隊帶來多大的傷亡?”
斯琴科夫:“這場行動內部代號「狩鴉」,發起時間是軍事機密,也許今天,也許一個月後,也許明年,我無法回答。”
“至於傷亡.你隻需要知道一點,這是一場多部門聯合行動,參與者都是最英勇善戰的精銳。”
“那些勇敢的男子漢們全都熱血難耐,每個人都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捍衛新月城的榮耀。”
“第四排右邊第一列的先生。”
記者:“請問這次狩鴉行動是否會波及邊陲區其它團體勢力?”
斯琴科夫:“這是個好問題。我相信此刻不僅是內城民眾,邊陲地區的暴力團體也在收看新聞。”
“我特在此發出警告,任何團體都不要介入我方發起的狩鴉行動,否則將被視作敵對行為,遭到一並肅清。”
“並且我還要進行補充,狩鴉行動主要針對以洪權笙為首的鴉巢頭目層,而非徹底趕儘殺絕。”
“普通鴉巢成員如果不願死在槍彈之下,可以向治安部隊投降,我們會對俘虜采取人道待遇。”
“如果能為治安部隊提供有價值的情報,我們也會將其視作立功表現,在審判期間進行寬大處理。”
“所以,我在此勸告所有鴉巢成員,請好好為自己的將來做考慮,棄暗投明,不要為團體毫無意義赴死。”
“第二排左邊第五列的先生,這是最後一輪問答了。”
記者謹慎地問:“此前有傳聞,鴉巢頭目洪權笙與多名當局要員有不正當來往,存在暗中利益輸送關係。”
“如果傳聞屬實,這可能是狩鴉行動的最大阻礙,請問您對此有何看法?”
斯琴科夫神色平靜:“我不知道這傳聞從何而來,至少在上庭的特彆調查組入駐之後,與邊陲團體有不正當來往的市議會成員都被肅清了。”
“這次狩鴉行動得到了市議會的全麵支持。任何人,我是說任何人,都不可能對它造成阻礙。”
“所以在這裡,我隻有一句話要告訴洪權笙——”
斯琴科夫直視著鏡頭,長滿橫肉的臉上滿是殺意,一字一頓說:
“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新聞發布會結束,在市政戍衛部隊士兵的引領下,人群有序離去。
斯琴科夫這番充滿殺氣的演講,為新月城添上了一層緊張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