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暗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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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映真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在水月閣坐下,齊允書點了許多菜,又點了一壺酒。他問佟映真喝不喝,佟映真搖搖頭,舉了舉茶杯。

她撐著臉想,齊允書雖知道自己是女子,但他們不過幾麵之緣,應當認不出到底是誰。一頓飯下來,佟映真是真搞清楚了,齊允書的確是個沒心眼的。

他很直白地將自己身份告知,也不擺王爺架子,一言一行都未曾讓佟映真感到不適。和他說起話來,實在是輕鬆不少。

佟映真在酒中下了藥,聊著聊著,齊允書便犯了困,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她不免笑出聲來,想必秦元胥在齊允書身上費了不少心思,他才仍舊如此單純。

“拿條毯子來。”

水月閣的侍女給她取了毯子來,佟映真起身走到齊允書身旁,給他好好蓋上。齊允書含糊不清地說了什麼,佟映真按下他亂動的手臂,輕聲道:“雖入了春,夜裡也是涼的,蓋上吧。”

齊允書又小聲道:“姑娘可真像我的兄長……”

佟映真這回聽清了,以為他說的是當今聖上,便想再套出些彆的消息來,她笑著接著他的話問道:“你的兄長,是誰?”

隻聽他含糊著答道:“兄長……兄長他也很會照顧人。可……可……”話還未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竟是沉沉睡去了。

“齊允書?”她小聲喚道。

沒有人應聲。佟映真抬指在桌上敲了兩聲,確認他睡熟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便又在桌上敲了三聲。

有人翻窗而進,看了佟映真一眼,而後蹲在齊允書身旁,拿了工具出來。齊允書的貼身玉佩就垂落在身側,那人十分順利地拓印了紋樣,佟映真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又翻窗離去。

那人的動作嫻熟,來去不過片刻。窗又合上了,恍若從未有人來過一般。佟映真又走到齊允書的身側,蹲下拿起他的玉佩仔細端詳。

沈茂派來的人拓印得很小心,沒有在玉佩上留下任何痕跡。佟映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點墨塊,在掌心用水輕輕柔開,在玉佩的紋樣縫隙裡沾上了兩點墨痕。若不細看,定是發現不了。

她笑著起身,推門出了包間,守在門外的兩名侍女恭敬地向她行禮。佟映真道:“我有事得離開,先把酒錢結了,裡麵的公子喝醉了,照顧好他。”

侍女福了福身,道:“公子安心離開便是,裡頭的公子是水月閣的常客了,每回都是記他賬上,從不讓客人結錢的。”

果真是個傻的,難怪那麼討女子歡喜。佟映真不為難她們,於是笑道:“那好。”

從水月閣出來不出幾步,佟映真便心覺不對,沈茂派來跟著她的人明明已經離開了才是,可身後好像仍有人跟著一般。她刻意走快了些,這種下意識的感覺卻仍未消失。

拐進巷中,她突然駐足往回看,身後竟是空無一人。

是自己嚇自己了。

佟映真歎了口氣,剛剛放心下來,還未回頭,便橫空生出一隻手蒙了她的眼睛,而那人的另一隻手大力地攬在她的腰間,將她的雙臂一並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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