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如此輕易地就將他放走。
佟映真的聲音很輕,侍女一時沒有聽清,問道:“姑娘剛才說了什麼?”
“沒什麼……”佟映真的思緒從回憶中收回,“你端過去吧。”
在她的記憶裡,前些時日她剛剛發現秦元胥與京中飛鴿傳書之事。他雖眼盲,卻仍寫得了字。
明明和京中已有了聯係,他卻還是裝傻留在這一方院中。她氣不過,所以才故意晾了他好幾日。
敲門聲響起,秦元胥這才收回了目光,侍女將深褐濃重的藥放在案桌上,推至他的麵前:“秦公子,該喝藥了。”
他如往常一樣問道:“清清呢?”
每次送藥來,他都會問這句話。侍女看向窗外依然站在杏樹旁的佟映真,見她搖了搖頭,便為難地道:“姑娘……姑娘今日也不在。”
他蹙了蹙眉:“已經七日了。”
她已經整整七日未曾來過了,是往後都不想見他了麼。
他置氣般地將藥給推得遠些。
“為什麼不喝藥。”佟映真這才邁步走來,又對為難的侍女道,“你先下去吧。”
其實他好看的眉眼,在聽到她腳步聲的一瞬便舒展了。秦元胥的嘴角生出一抹淺笑來,他抬頭看向她的方向:“清清,你來了。”
佟映真把藥端起來遞給他:“先把藥喝了。”
見他不動,佟映真認命般地拿起勺子喂他。秦元胥卻就著她的手,雙手捧起碗,一飲而儘。佟映真的手被他溫熱的掌心蓋著,掙脫不開,待他喝完,便想轉身離開。
“清清,你又要走了麼。”
佟映真頓住了腳步。
“這次是七天,那你下次什麼時候再來呢。”秦元胥抬手抓住她的一片衣角,緊緊攥在手心裡,“三天,七天,還是十天半月。”
佟映真一點一點把他的手掰開,而後走去把門窗都合上,她再回頭俯身吻住他的唇,闖入他的齒關,細細品味。
秦元胥原本落寞的神情瞬間明朗起來。他剛喝過藥,佟映真從前特意吩咐過大夫,用藥隻管有效,不管甜苦。
如今她終於嘗到了味道,佟映真眉眼都皺在一團:“好苦。”
這樣的藥,卻是他每日都要喝的。
秦元胥輕笑一聲。
佟映真撫上他眼角細微的疤痕,那一刀差點就要真傷到他的眼了,如今雖已好全,但還是留下了一絲痕跡,她問:“倘若有一天眼睛好了,會不會不習慣。”
秦元胥為她摘下沾在頭上的花瓣,將人拉進懷中。
“清清,眼睛痊愈後我第一個看見的,可以是你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白布下的這雙眼該是含情脈脈,還是冷靜清醒的呢。佟映真猜不到,她眨了眨眼,忽然喊他的假名:“孟丘,你在擔心什麼。”
“眼睛。”他的手撫上她的眉眼,定是極為生動的模樣,但他卻遲遲看不見。毫無定期的痊愈,讓他逐漸生出躁意來。
佟映真坐在他的腿上,回握住他的手,親了親手腕內側:“我說過,會好的。”
秦元胥吻在她的額心。
再向下去,親她的眉眼,停在她輕顫的睫毛,又沿著鼻梁一路吻到鼻尖,再到唇瓣,如蜻蜓點水般,一點點地在心底描摹她的模樣。佟映真被他親得發癢,生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