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生病(1 / 2)

[]

出府的這日,又下起了細雨。

城外七裡處的雙飛亭,傳聞百年前有一對癡情男女,相愛卻遭受重重阻攔,二人最終在此處化蝶雙飛,留下了一段佳話。後人為了紀念他們,便在此處立了一塊碑,這亭子也由此得名。

如煙扶她下了馬車,而後馬車繼續向前,扮作仍送人去城外修養。佟映真一人撐傘立在雨中,雨勢漸大,不停地打在油紙傘上發出啪嗒的聲響。她穿著身竹青的散花裙,剛下馬車,裙角就不免沾了些濕痕。

佟映真眉間輕蹙,右手拎起了裙擺,這才款款向雙飛亭走去。

秦元胥負手而立,眉眼間藏不住的傲氣。他今日難得穿了件青色常服,神色顯得比從前溫潤許多。風吹過亭,衣袂翩翩。

佟映真怕弄臟了新鞋,以至於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她一手撐著傘,一手拎著裙子,繞著避開了水窪泥濘,從草地上走過。秦元胥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嘴角擒上些微微笑意。

雖知此行定有他的暗衛跟著,佟映真還是打趣笑道:“怎麼隻侯爺一人在此?”

“難道你想跟著朝廷的隊伍,整日裡躲躲藏藏?”

佟映真自然不能隨行朝廷的隊伍去雁北,更何況,這次禮部派去的人,是他親定的禮部侍郎,鎮國公府的世子。秦元胥憶起上次在紫陽湖他看向佟映真的眼神,心裡拿不準他們二人關係,更不願他們碰麵得這麼快。

秦元胥想從她手中將傘接過,她卻忽然停在了階前,遲遲再未上前一步,邁進亭中。

佟映真將油紙傘上揚幾分,露出整張臉來仰頭笑著看他,眼神戲謔道:“侯爺打的,是什麼算盤?”

秦元胥就在亭邊,與她無聲地對峙。

好似他不開口說些什麼,她便不會從雨中進來。

雨落在簷上,沿著瓦縫彙聚成股淌下,又從簷邊墜向地麵,形成一道淅瀝的雨幕將他們分隔開來。

這讓他心裡莫名生出些燥意來,於是秦元胥探身進了雨中,伸手握住她打著傘那隻的手腕,將她拽進了亭裡。

“誒!”佟映真瞪大了眼嗔怒看他,沒想到他舉止這麼無賴。

秦元胥自然地從她手裡將傘接過,放在一旁,握著她手的力道卻是半分沒有放鬆。他將佟映真的手腕舉在二人身前,附身輕輕擦去她臉上被濺到的水珠:“清清,你早就是我的人了,難道還想抵賴嗎?”

雨又下大了些。

看來他們得在亭內避上好一會兒雨了。

佟映真抽手出來,莞爾笑道:“侯爺錯了,映真從始至終,都隻是自己的。”

正如佟映真所想,秦元胥不與朝廷的隊伍一道,並不單單隻是因為她,定還有旁的事要做。

佟映真對北方的城池並不熟悉,途中停留的地方她也隻是略有耳聞。他們總是在城外客棧住下,白日裡進城,而後秦元胥會出去一趟,直到傍晚又才回來。佟映真雖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但他不在,也方便她行動。

畢竟她還要穩住在京中的沈茂,於是也找了兩次機會,遞了些模棱兩可的消息出去。

佟映真估摸著,他們的行程應當也比朝廷的隊伍快些,甚至還可能會早到幾日。臨近端午的日子,他們在天黑之前進了信陽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