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官的猜測,歹人事先打開暗道的入口,後又隱藏在榻上,在萋萋靠近屏風暈倒時,歹人將萋萋帶起,轉身就進入了暗道之中,對方應該是個練家子,才能做到這般的悄無聲息。”
“因著萬鳥朝鳳的屏風擋住了入口,當時萋萋在被帶走後,她的婢女玲瓏才沒有注意到那條暗道。”
“知道萋萋不見了,玲瓏就趕來彙報,或許這個時候,歹人已經帶著萋萋順利抵達李有斌的院子……”
“可在萋萋失蹤的那一刻,李府就開始戒嚴,四處都是護衛,想必那歹人定然無法及時將萋萋帶出去,眼下,我們就該順著暗道過去一趟。”
“那歹人定然還留在府中。”
史微安讓李有斌出去將守在外麵的護衛隊叫了進來。
史微安抬手示意:“你們先進入暗道,仔細搜查一遍,若無任何情況就繼續往前走,看看出口究竟是在何處。”
說著,語氣一頓,史微安又看向李老夫人:“暗道裡太暗,勞煩老夫人準備些燈籠。”
李老夫人連連點頭:“齊管家,快帶人去準備。”
齊管家應道,帶著幾個婢女匆匆離去。
很快,數十盞燈籠就被送過來了,交到所有護衛的手中。
護衛長應了一聲,往後揚了揚手,“走!”
話音未落,就見護衛長率先進入暗道之中,跟在他後麵的護衛亦跟著一起進去。
見狀,李有斌突然想到,“祖母,暗道裡可還有沒有什麼危險的機關?”
李老夫人搖了搖頭:“沒有。”
“好,那我也跟著進去了。”
不待李老夫人反應過來,李有斌就跟了上去。
賈大人麵色猶豫,並不想進入暗道,史大人不主動提起,他就站在原地裝死。
反正史大人都已經推斷出李家大姑娘失蹤時的情形,那應該就用不上他了。
史微安似乎察覺到賈大人的心思,抬眸瞥了他一眼,語氣微冷:“賈大人就不進去瞧瞧?”
賈大人:“……”
不是,前麵都已經有那麼多護衛了,那他進去暗道還能起什麼作用?
總不可能是讓他親自上陣赤手空拳去打歹人吧?
然而,頂著史微安那冰冷的眼神,賈大人隻能選擇妥協,他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強顏歡笑:“進、下官這就進去。”
賈大人閉了閉眸,露出一副即將赴死的模樣,大步的靠近暗道的入口。
罷了罷了,一旦被史微安盯上,他可能會死無全屍,如今史微安還在,他隻能識相一點,識時務者為俊傑。
待平安回府後,他就假裝重病不愈,關門謝客。
他姑且再忍忍。
賈大人進去後,史微安才跟著進去。
李老夫人想了想,並沒有跟上去,而是轉身出了房門,對著一眾女眷道:“今日李府招待不周,還請各位莫要放在心上,此時兩位大人都憂心著萋萋的安危,老身亦是痛恨那歹人暗藏於李府之中,也不知那歹人可還有同夥……”
“因此,各位切莫亂走,一旦被那歹人盯上……”
未言儘之意,在場的一眾女眷心中全都明白。
若她們真的在李府出了事,就算有兩位大人在這,恐怕也不會儘心儘力的去尋找她們的下落。
畢竟,她們也不知李萋萋那個狐媚子,懂得蠱惑人心。
張夫人連忙開口:“老夫人在何處,我便跟著老夫人,絕對不會在府上亂跑。”
此話一出,其他女眷紛紛開口附和。
李老夫人放心了。
此時李府已經夠亂了,隻要這些人不再添亂就行。
進入暗道裡的那些護衛的確有發現。
“大人,這裡有一塊染了血的布料。”
得知自家大人也進了暗道,就跟在他們的後麵,護衛長轉過身來,走向史微安,“是粗麻布。”
史微安停下腳步,從護衛長的手中拿過布料,他低頭嗅了一下,頓時皺起了眉。
“布料上也有迷香,跟外麵的屏風是一樣的迷香,想必這塊布料就是那歹人留下來的。”
“對方應該是受了傷。”
護衛長一時沒吭聲,又聽自家大人吩咐道:“所有人走快些,仔細搜查地麵有沒有留下任何血跡,若有發現,再過來彙報。”
“是。”
護衛長快步離去。
暗道很狹窄,勉強就隻能容得下兩個人並肩行走。
在護衛長過來的時候,李有斌也跟了過來,“大人,這塊染血的布料是那歹人的,那我姐姐應該沒事吧?”
李有斌一臉緊張的詢問。
史微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抬腳就往前走。
李有斌:“……”
好歹失蹤的那個是他的親姐姐,敢情他連問一下都不行了?
李有斌心有不滿,可一旦對上史大人的目光,他連個屁都不敢放,隻能悻悻而退。
賈大人倒是識趣得很,史大人和李有斌不找他麻煩,他就樂得自在。
就是不知這條暗道究竟有多長,何時才能讓他見到出口。
其實暗道並不長。
除了那塊染血的布料後,護衛長就再也沒有發現到其他可疑的東西。
倒是如自家大人所料到的那般,越是靠近暗道的出口,護衛長就發現了滴落在地麵上的血跡,血跡並未乾涸,應該是剛留下不久的……
護衛長壓低了聲音,對著身後示意:“就快要出去了,大家都小心些。”
護衛們紛紛點頭。
暗道的出口有機關,就鑲嵌在左邊的牆上,極為顯眼,還是和房間裡麵的瓷花瓶一模一樣。
走在前麵的護衛長嘗試著將瓷花瓶再推進去,並無任何反應。
“將瓷花瓶取出來。”
史微安已經走上來了。
護衛長聞言,應了聲是,便按照自家大人的話,將鑲嵌在牆上的瓷花瓶取了出來——
“哢嚓”一聲細響。
位於他們前方的牆壁突然從中間出現一條門縫,淡淡的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