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中毒?”
乍然聽到這句話,薑培安心裡瞬間有種不妙的預感,他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麵上佯裝震驚的盯著薑夫人,狐疑的道:“你剛剛說,你中毒了?”
薑夫人冷眼盯著他,一言不發。
頂著她那仿若看穿了一切的目光,薑培安有些心虛,他飛快的移開了目光,忽地輕哼了一聲,語氣一轉:
“不對,薑董氏,你究竟想要在我的麵前耍什麼花樣?若你真的中毒了,又怎麼可能會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麵前?”
“更何況,方才我聽管家所言,這幾日你還有心思在前院架起了戲台子聽戲,哪兒像是中了毒的人?”
這麼一說,薑培安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心裡思緒飛快的翻滾著:薑董氏為何會突然在他的麵前說起這些話來?
薑夫人早就知道薑培安就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她本來也沒想著能聽見薑培安承認他給自己下了毒。
薑夫人選擇在這個時候挑明中毒一事,不過就是想著借機大鬨一場,再順水推舟的與薑培安和離罷了。
如今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相信依著淮君公子他們的本事,定然能夠將薑培安從江寧巡撫的位置上拉下來。
到了那個時候,她可沒心思跟眼前的這個懦夫同甘共苦。
薑夫人決定,儘快與薑培安撕破臉,拿到和離書!
薑夫人抬眸望向仍然站在戲台子上麵的那幾位戲子,麵色平靜,語氣淡淡的道:“秋容、秋蘭,送她們離開薑府。”
秋容、秋蘭飛快的相視一眼,齊聲應道:“是,夫人。”
話落,秋容和秋蘭就往戲台子那邊走去,秋容一手推開守在邊上的護衛,對著那幾位戲子道:“都隨奴婢出來。”
守在邊上的兩個護衛知道秋容和秋蘭都是夫人最重視的婢女,猝不及防的被推了一把,他們都不敢有任何異議,隻得主動為她們讓路。
“管家、護衛,你們也全都出去外麵守著,本夫人有些事情想要跟老爺好好商量一番。”
薑夫人道。
薑管家、兩個護衛下意識的望向站在院子門口的薑老爺。
薑培安二話不說的就示意他們出去。
他倒是要聽聽,薑董氏還想跟他說些什麼。
薑管家、兩個護衛都離開了前院,在外麵不遠處守著。
此時,整個前院就隻剩下薑培安和薑夫人。
薑培安負手身後,冷著臉訓她:“我不過是幾日不在府裡,你就將府裡上下都鬨得烏煙瘴氣,究竟想做什麼?”
薑夫人輕笑了一聲,淡淡的道:“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你想要做什麼。”
薑培安緊皺著眉,麵色不悅的盯著她。
薑夫人冷眼瞧著眼前這位曾經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夫君,回想起他待自己的各種好,其實都隻是為了蒙騙自己。
在他的心裡永遠就隻有那個女人,而她不過就隻是一個被借勢的正室,當年若不是有她,他薑培安也當不了官!
如今他有權有勢,就一心想著謀害自己!
還害了她的親生骨肉,至今下落不明!
她真的恨不得親手殺死他!
薑夫人強行壓下怒意,深吸了一口氣才道:“薑培安,明人不說暗話,如今就你我二人在此,你也不必再花心思騙我。”
此話一出,薑培安忍不住抬高了嗓音,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薑董氏,你這話又是何意?”
薑夫人冷笑:“一年前,你就給我下毒,你不必再狡辯,我已經將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有老大夫從我的的脈象中探出此事,恐怕到了死的那一日,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我知道,你恨不得我去死,但很可惜,如今我是死不了了,也不能給你的白蓮讓出正妻的位置了。”
“薑培安,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薑培安:“……”
薑培安確實覺得有些失望。
薑董氏一日不死,那他的白蓮就得一直受委屈,不能堂堂正正的成為他的妻子。
事到如今,既然薑董氏都已經知道了,那他就不必再在她的麵前裝下去了!
薑培安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道:“薑董氏,我隻想讓白蓮成為我的妻子,你為何不懂事一些?非要為難白蓮?”
話音未落,薑夫人猛地一拍桌麵,厲聲喝道:“究竟是我在為難她,還是她在為難我?”
“薑培安,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在背地裡做了些什麼事情!”
薑培安頓時噤了聲,心裡直打鼓,忍不住猜測,她究竟還知道了些什麼?
薑夫人眼眶泛紅,死死的壓下心中的苦澀,冷聲道:“我可以讓出正室的位置,你我和離,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三個要求!”
“和離?”
薑培安眼睛一亮,瞬間激動的拔高了嗓音:“你真的願意與我和離?”
若薑董氏滾出薑府,那他的白蓮就不必繼續在外麵東藏西藏了!
薑培安麵上的喜悅頓時刺痛了薑夫人的雙眸,當初的她簡直是瞎了眼,挑中了這麼一隻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既然他無情,那就休怪她無義!
“是。”
薑夫人沉聲道:“隻要你答應我三個要求,我就能立刻簽下和離書。”
薑培安:“你說,什麼要求?”
薑夫人:“第一,除了我的嫁妝之外,還要分我一百萬兩。”
“什麼!?一百萬兩?薑董氏,你瘋了吧?”
一瞬間,薑培安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若不然,怎麼會聽到薑董氏找自己要一百萬兩?
“我沒瘋。”
薑夫人麵色平靜的望著他,一字一頓的道:“不過隻是一百萬兩,對於你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吧?”
彆以為她不知道,薑培安的私庫裡究竟藏著多少銀兩!
“更何況,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白蓮,怎麼?難道你對白蓮的愛,不及這一百萬兩銀子?”
薑培安:!!!那可是一百萬兩!
若不是為了白蓮,他定然不會同意這個要求的,僅是想想要交出一百萬兩給薑董氏,薑培安都覺得心痛極了,“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薑夫人:“我要東街十六巷那邊的宅院地契。”
“可以。”
這個要求不算很過分,薑培安思索一番,便答應了下來。
“第三個要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