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美火速的扯回項鏈,一口回絕了他:“不給。”
蕭輕塵的房子,本就破敗,現在房間亂成這樣,裡麵到處都是木樁和橫陳的屍體,尚小美此時心情低落,不想再跟稚子聊感情問題,及時換了話題。
“我先帶你們離開這裡。”
蕭輕塵迫不及待的點頭,他愛乾淨,房間裡的惡臭和地上的死老鼠,令他十分不適,一秒鐘都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尚小美去扶稚子,發現稚子身上的傷雖然愈合了,但是他的身體卻異常虛弱。
“你這是……內傷?”尚小美猜測道,以前的稚子身手非常好,武力值特彆高。如果不是內傷,他為何會如此虛弱?
稚子詫異的看了她一樣,沒想到她會這麼了解自己。
蕭輕塵這時插話道:“小稚惹怒海凰,丹田被海怪的吼聲震傷,從那時起,他的身體就沒好過。”
尚小美心疼極了,眉頭緊皺,憂心的問他:“疼不疼?”
稚子搖頭不語,並不願過多的提及自己的舊傷。
他隻記得小時候的事,小時候的他是一個非常上進且倔強的孩子。他心有大誌,不願沉溺情事。
醒來後,他突然就長大了,也不知為何會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一尾天音和尚小美都跳出來說是他的夫人,一尾天音還為他舉行了封夫之禮。
可是他對她們的感覺都很陌生。
他的身體被藥物禁錮分化,丹田受損嚴重,他一身淩雲之誌,卻被困在這樣羸弱不堪的身體裡,難免意誌消沉。
尚小美扶住他往外走,蕭輕塵不知道怎麼想的,丟開她的裙擺,轉而牽著稚子的衣擺往外走。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尚小美對稚子格外的耐心、溫柔。
稚子卻興致缺缺的說:“我想回海裡。”
尚小美:“不行,你必須留在我身邊,這樣我才能保護你。”
稚子不解的抬頭,眸光泠泠,意味深長的問尚小美:“如果我的家人有危險,你會保護他們嗎?”
“我會。”尚小美毫不猶豫的答。
“我的族人呢?”
“我也會。”
稚子:“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我說過,你是我的夫君。”
尚小美再次堅定的重述道。
“那輕塵呢?他是你的什麼?”稚子話鋒一轉,突然如此問道。
尚小美心裡一驚,後背冷汗直冒,她算是明白了,稚子為何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因為他在懷疑她跟蕭輕塵的關係。
稚子可不像時梨,那麼在乎同族之情,他肯定無法接受跟自己的好友共侍一妻。
不光尚小美意識到稚子在介意什麼,蕭輕塵也意識到了。
為了不讓尚小美為難,他主動站出來替她解釋:“小稚,你彆誤會,鬼怪大人隻是在九街黑市幫助過我,我跟她之間並沒有男女之情。”
尚小美麵色發窘,在心裡想著,她跟蕭輕塵確實沒有男女之情,隻有……肉體關係。
他們的事,一定不能讓稚子知道。
“輕塵,你如果喜歡她……”稚子話還沒說完。
蕭輕塵就打斷了他的話:“我不喜歡她!她是你的夫人,我不會跟你搶的。”
尚小美單身扶額,心虛的捂著臉不說話。
稚子應該是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回答,這才沒堅持要回海裡,而是答應跟著尚小美和蕭輕塵回娛城去住。
回到娛城,尚小美將稚子安頓在客棧裡。蕭輕塵卻不願跟他們同族,堅持要回他自己的住處去。
尚小美知道他的錢全部花在了九街黑市,身無分文的他,連以前那間小屋的租金都付不起,他哪還有什麼自己的住處?再說了,他眼睛看不見,一個人出去住,萬一又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尚小美追出去,想勸蕭輕塵跟他們同族,卻被他拒絕了:“我一個外人,不能總是夾在你們之間,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尚小美就像被他扇了一耳光似的,羞愧的滿臉通紅。她跟蕭輕塵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是現在她卻為了稚子,想跟他劃清界限。
勸說稚子的時候,他還幫自己說過話。那時候尚小美什麼都不敢承認,此刻她也不敢對蕭輕塵許諾什麼,隻堅持道:“你就留在這住,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蕭輕塵神色茫然:“你不放心我?”
尚小美心虛的看了一眼稚子房間的門窗,見門窗緊閉,她這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蕭輕塵瞬間紅了眼眶,眼圈泛紅,艱澀無比的問她:“你為什麼會是小稚的夫人?你既然是小稚的夫人,為何又要來招惹我?”
尚小美身心俱疲的回答:“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你跟他的關係。”
“可是我……看到你對他好,我會羨慕,會心痛。如果是這樣,你還想讓我跟你們一起住嗎?”蕭輕塵的嗓音已經哽咽了。
尚小美語塞半晌,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走了,我會回以前的茶樓繼續當琴師,鬼怪大人往後如果實在無聊,可以來茶樓坐坐。”蕭輕塵等不到尚小美的回答,竭力控製著語調,嗓音平穩的說道。
尚小美沒有臉麵再留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他摸索著一步步走遠。
等她回到房間後,稚子問她:“輕塵呢?”
“他回茶樓了,他……讓我們有空就去茶樓坐坐。”尚小美趁著關門的功夫,匆匆說道。
稚子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為了療愈內傷,隻要體力稍微一恢複,就會打坐運功。可是每次運功,不但沒有助益,反而會因為強行運功讓內傷更嚴重。
尚小美雖然非常體諒他的心情,但是卻不願再看到他傷害自己的身體。
她走上前,一隻手輕輕柔柔的搭在稚子的手心,原本專心打坐的稚子,身體一僵,無奈睜開了眼。
他突然能理解,自己重傷醒來時為何會如此狼狽。以尚小美的美色,和他們鮫人愛上一個人便如癡如狂的態度,他確實有可能因為尚小美,把自己搞得慘兮兮的。
“怎麼了?”稚子看著尚小美如雪的麵容,嗓音都不由的變得輕柔起來。
尚小美輕蹙峨眉,憂心忡忡的勸他:“你丹田受損,強行打坐隻會傷及自身。我知道你想恢複武功,我可以幫你,但是在找到辦法之前,你不準再強行運功。”
稚子神色玩味的看著她:“你打算怎麼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