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白小小,目光又淡淡的從林覓身上掃過,頓了頓道,“可以。”
他說完,轉身繼續往前走。
白小小連忙跟了上去。
林覓停下腳步,看著前麵那雙人影,秦硯走得很快,白小小小跑著才能跟上,眼看著就要被落下的時候,秦硯又放慢了腳步等她。
般配又甜蜜。
林覓看了一會,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會所。
現在才十點,會所又位於市中心繁華地段,不存在打不到車的可能。
她走的很快,快到會所門口的時候又慢了下來,她一向都是風輕雲淡的,可此刻卻有些藏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以為自己會很淡然,跟秦硯走到一起的這些天,她每時每刻都在告誡自己不能迷失,她沒有迷失的資格。
原以為離開的時候會很灑脫,可是當看到秦硯和白小小走在一起的時候,她心裡介意的讓自己失望。
沒錯,跟秦硯分開這件事,她已經考慮了一段時間了。
自從母親上次想要偷偷逃走去找蘇洵凱,她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一直以來想要的,都是給母親的過去一個交代,想找到自己的父親,問問他當初憑什麼拋妻棄女,母親這二十多年的苦難,總該有個說法吧?
可是母親清醒後的表現讓她覺得,有些事是不適合再追究的。
母親當初並不無辜,她的下場,未必不算自作自受。
而且,母親似乎也並不需要她來主持公道。
那麼她和秦硯結婚的前提,便驟然消失了。
兩個不該在一起的人,還繼續這段婚姻做什麼呢?
之所以一直沒提,一來是怕秦硯擔心白小小的手術,另一方麵也是怕秦硯不肯放她走。
秦硯想享齊人之福,可她不願做那大方的分享者,這注定是悖論。
她倒是想跟秦硯好好談一談,可秦硯每次都是四兩撥千斤,要麼就是對她格外執著,要麼就是對白小小的事絕口不提,她進或者退,都很難。
林覓在會所大廳的休閒區坐了下來,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臉上露出了些許茫然。
她現在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要麼讓秦硯乾乾脆脆的放她走,從此天高海闊兩人各自不再相乾。要麼讓秦硯收心,把白小小徹底摒除在秦硯的世界之外,完完全全的占有這個男人,從此放下隔閡幸福美滿。
可第二種,是一條太難走的路。且不說白小小對秦硯的重要性,秦硯願不願意放手,單單隻說秦硯的身份地位,這一輩子讓他隻守著一個女人,這可能嗎……
沒有白小小,也會有彆人,遲早會有的。
到了那時,她要如何自處?轉身離開,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是那麼大度的人,視而不見是不可能的。
如果到時候的結果還是離開,那還不如在一開始就不進入那段關係,起碼離開的時候,能讓自己受傷少一些。
林覓在休閒區坐了很久,然後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