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一頓,臉上露出一抹慌亂,試探性的去抓她的手,解釋道,“我那時候隻是太害怕失去你……”
林覓沒等他說完,便甩開了他的手,神色越加的冷淡,“害怕失去我,就設計讓我懷孕?在你看來,我懷了孕,自然而然要被孩子綁住,從此再也離不開你,秦硯,你覺得你這種想法沒問題嗎?”
秦硯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欲哭無淚,他怎麼會覺得這種想法沒問題,要真這麼覺得,他現在應該理直氣壯的爭辯……可他都快心虛死了。
解釋也解釋了,道歉也道歉了,秦硯一時不知道怎麼才能平息她的怒火,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換掉避孕套絕對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蠢最混蛋的事,沒有之一,他能理解林覓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釋懷……
林覓一刻也待不下去,推開他轉身就走。
秦硯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強行抱她,又做不到讓她負氣離開,隻好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林覓不是不知道秦硯跟在身後,也不是看不出他的後悔,可她還是控製不住的生氣。
一份感情,首先要是真誠的,其次應該是純粹的。如果秦硯想留住她,大可以對她坦誠,可他卻選擇用這樣的手段。
這讓她覺得人格被冒犯,好像是一個物品而不是一個人。秦硯算計她的身體,妄圖利用她的身體迫使她留在他身邊。
林覓無法接受,自己深愛的男人,竟然動過這樣的念頭,不,不隻是念頭,他還付諸行動了,並且成功了。
她知道現在自己很衝動,可她沒理由不衝動。
她看都沒看一眼身後的男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包廂。
坐下之後,劉總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問,“林總,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林覓壓下心裡的膈應,笑笑說,“剛才在窗邊透了會氣,可能被風吹的,沒事。”
劉總了然,“我有時候壓力太大,也喜歡站在窗邊,後來我就學會了抽煙。”
說著拿出一盒女士香煙,遞過來,笑著邀請道,“林總來一根嗎?”
林覓搖頭婉拒,“我不喜歡煙味,抱歉。”
劉總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點點頭,收回了手,似乎對她的感覺感同身受,“女人在這個社會上廝殺,總比男人要艱難一些的。”
蘇清清突然在旁邊插了一句,“劉總,您這話可就片麵了,咱們難死,林總都不會覺得難的,彆忘了,她老公可是秦硯啊。”
劉總神色一頓,似乎這才想起來,臉上的同情之色褪下,冷淡了一些,笑道,“是,我竟然忘了。”
本來看著林覓臉色不好,以為她是遇到了難處,還想多幫幫她,跟謝氏深度合作下去,現在想想,倒是她自己天真了。
劉總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林覓何嘗看不出來蘇清清的目的,但她習慣了萬事靠自己,也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得到什麼,所以並沒有往心裡去。
飯局結束,林覓送劉總出去,一推開包廂的門,就看到秦硯斜倚在門外的牆上,他今天穿一身深灰色的休閒裝,襯得五官深邃精致,一隻手斜插在兜裡,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擺弄著什麼。
林覓看到他的瞬間,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蘇清清已經停下腳步,一副知性溫婉的笑著,“秦總?好巧,來接林總的嗎?”
態度自然中透著一絲熟稔,絲毫看不出跟林覓針鋒相對的樣子。
秦硯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回憶了一下,但是失敗了,雖然他看著這女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她是誰。
不過考慮到林覓今天的商宴,大概是有合作關係的夥伴,所以他也沒有太不客氣,問,“你是?”
蘇清清臉色一僵,不敢相信秦硯竟然會不認得她。
他跟父親關係那麼差,你死我活的鬥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她?
之前在蘇家見過不止一麵呢!
怎麼可能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