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深吸了幾口氣,很快捋清思緒,她先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到處都亂糟糟的,靠牆有一張床,床墊子已經泛了黑,上麵亂七八糟的扔著一些雜物和破衣服。
地上全是垃圾,應該有人在這長期生活過,外賣的袋子盒子扔在角落裡,裡麵的汁水都長毛了。
空氣中全是令人作嘔的味道。
林覓胃裡一陣翻湧,忍不住乾嘔了一下。
她最近開始有孕反了,平常李婉意和秦硯仔細照顧著,還不算太難受,這會兒被關在這種環境裡,身體的原始反應就來了,她蹲在地上乾嘔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然後她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外麵。
仔細觀察了外麵的環境之後,她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不出意外,給助理的電話打不出去。白小小應該放了信號屏蔽器。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然後撥打110報警電話。
報警電話即使沒有信號也可以打通,很快就有人接聽了,聲音很清亮,聽起來很有安全感,“您好,這裡是110報警專線。”
林覓正要開口,頭頂突然響起一道陰狠中故作甜膩的聲音,“林覓姐,我勸你不要哦。”
林覓身體一僵,抬頭去看,這才發現頭頂的牆角上,安裝著一台監控攝像頭,此刻攝像頭黑乎乎的球形屏幕正對著她。
林覓心跳控製不住的加速了一些,她試探著開口,“白小小?”
白小小卻不說話了。
林覓抿了抿嘴唇,手機還在耳邊,她聽到接線員似乎有些著急的聲音,“女士,您好,請問您是不是遇到了危險情況?如果您不方便回答,可以采用彆的方式向我們傳遞信息,請相信我們的能力,我們會把您解救出來的!”
林覓輕輕捏了下手機,最終還是放棄了,她笑了下,說,“抱歉,家裡剛才起火了,我本來是想打火警電話了,結果慌亂之中打錯了,現在家裡的火已經被澆滅了,不好意思,占用了公共資源。”
對麵的接線員還有些懷疑,“請問您住在哪裡?我們馬上派人過去查看。”
林覓說,“不用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放下手機,抬頭看向攝像頭,聲音微沉,“白小小,彆跟我玩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你綁架我媽,不就是想讓我自投羅網嗎?現在我來了,你先把我媽放了,我隨便你處置。”
頭頂響起了一聲輕笑,白小小不屑一顧的聲音響起來,“林覓姐,你彆著急嘛,我不是不見你,實在是你太狡猾了,我可不敢直接讓你找到我,一會兒我會派人過去給你做個全身檢查,你再換一身衣服,才能來見我。”
林覓心臟猛的一跳,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語氣惱怒,“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衣服穿的好好的換什麼?我隻是想快點見到我媽,你能不能正常點!”
白小小嗬嗬笑著,“林覓姐,我很正常啊,不正常的是你,乖乖聽話,彆惹我生氣哦,不然你媽可就……哈哈哈。”
之後,不管林覓再說什麼,白小小都不再回複了。
林覓輕吸一口氣,腦子飛快的轉著,白小小在暗中監控著她,她不能動作太明顯,可是耳後的定位設備如果不檢查還好,隻要被人檢查,一定藏不住的,她得把東西藏起來。
但能藏哪裡呢?她眉頭緊緊皺著,白小小既然懷疑她,那檢查一定會很嚴格,她不能冒一點風險,這個定位設備就是她的命,一旦被拿走,秦硯找不到她,她死路一條。
非常時期,林覓也顧不得考慮彆的,對著監控攝像頭說,“我要上廁所。”
白小小聲音就像是惡魔,不以為意的說,“那你上啊。”
林覓擰眉,“這裡沒有洗手間。”
白小小笑起來,“怎麼,你還想讓我給你配個洗手間?林覓姐,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看看你在什麼地方,要求彆太高了,知道嗎?”
白小小的意思顯而易見,想讓她就地解決。白小小想用這種方式羞辱她,或許這個過程還會被她截下來傳出去,她以後要背著這樣的羞辱一輩子。
林覓一臉屈辱,她似乎憋的很難受,但還是礙於尊嚴沒有就地解決。
又過了幾分鐘,她捂著肚子,再也忍不住,走到一個距離攝像頭最遠的角落裡蹲下來。
白小小囂張又嘲諷的笑聲傳出來,“林覓姐,沒想到高高在上如你,也有今天!我還以為你寧可憋死,也不會就地解決呢,哎呦,這跟街上隨地大小便的狗有什麼區彆?”
林覓像是被捏住了痛腳,恥辱的道,“你給我閉嘴!”
白小小依舊百般嘲笑諷刺她。
林覓趁著這個機會,將米粒大小的定位設備放進了體內。
她現在隻能祈禱,白小小派過來的人,沒有專業的設備。
如果隻是人眼檢查,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要是用專業儀器,一定能測出來這個設備。
林覓平複了一下呼吸,一副被羞辱後沒臉見人的樣子,蹲坐在床的一角,不再跟白小小說話。
過了沒一會兒,房間門就被人打開了,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打扮的都很時尚,男的還在吹著口香糖。
兩人進來之後,男人就指了指林覓,說,“把衣服脫了吧。”
林覓咬了咬唇,瞪著攝像頭,“白小小!”
白小小笑著說,“林覓姐,彆誤會,我的人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就算我真要安排這種事,也不會選在這種地方,更不會隻安排一個人,你放心吧。”
林覓心中沉了沉,白小小果然想找人糟踐她,但不是現在。
這個猜測證實了,她臉色變了變,至於眼下被要求脫衣服,反而並不那麼讓她難以接受。
因為剛才藏監控設備的時候,這個可能性她已經想到了。
脫衣服而已。
又不是要她的命。隻要命還在,她有什麼好怕的。
她這些年,一路走到今天,最絕望的時候,也從沒有喪失過希望。她就像是一棵堅韌的草,永遠充滿生機,永遠不會被打倒。
林覓在那兩個陌生人不客氣的打量中,慢慢的解開衣服。
一件,一件,又一件……他們不叫停,她就一直脫。
直到身上不著寸縷。
卷毛男人吹了個口哨,目光赤條條的打量著她,像是一頭餓狼在看一塊豬肉,眼神猥瑣不堪,說的話也不堪入耳,“呦,身材還挺好呢,真嫩啊,白姐,要不先讓弟弟爽一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