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剛抓起林覓的手,就被她用力甩開了。
秦硯有些詫異,正要開口,卻突然發現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怨恨,像是在看仇人一樣。
他心裡一慌,連忙問,“怎麼了?是手太疼了嗎?我不動了,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覓冷冷的看著他,指了指白小小,一字一句的道,“秦硯,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信我還是信她?”
秦硯一愣,連忙道,“我當然是信你了,但是這中間有些誤會,我怕你被……”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林覓冷笑一聲,“你信我,卻還是堅持我誤會了白小小?”
她沒等秦硯的回答,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沉寂下去,聲音悲涼而清冷,“秦硯,白小小殺了我的母親,她在我麵前有多囂張,在你麵前就有多裝模作樣,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說過,白小小對我的敵意,以前都是小打小鬨,可現在,她要我媽的命,還要我的命,你卻依舊覺得她可憐是嗎?”
秦硯心裡莫名的有些慌亂,林覓這樣的神態他再熟悉不過了,以前她遲遲不願接受他,那時候對他的態度就是這樣的,他好不容易把她的心捂熱了,現在竟然又傷透了她的心嗎?
不,這不是他的本意。
秦硯正要開口解釋,一旁的白小小突然掉下眼淚,聲音很輕,很受傷的語氣,“林覓姐,我沒想到你竟然對我誤會這麼深,我隻是想跟你公平競爭而已,為什麼到你的嘴裡,就變成了我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呢?硯哥,我隻是愛你啊,我有錯嗎?為什麼林覓姐卻要把那些帽子都扣到我頭上呢……”
秦硯張了張嘴,正要替林覓說話,林覓卻扯了扯嘴角,有些冰冷的看向白小小,眼神如同淬了毒,一字一句的說,“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
說完,她看都不看秦硯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秦硯連忙追了上去。
白小小一急,連忙坐起來,想把他留下,“硯哥,我……”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臉色蒼白,就這麼軟軟的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一驚,“白小姐!”
白小小的保姆反應最大,大聲叫道,“小姐,小姐你彆嚇我啊!小姐,你怎麼了?”
她突然轉頭拉住了秦硯,哽咽著懇求道,“秦先生,小姐暈過去了!您留在這裡吧,我好怕小姐情況不妙……”
秦硯的腳步生生的頓住,看了眼林覓離開的方向,一時有些絆住了腳步。
保姆見成功的讓他停下來了,連忙再接再厲道,“秦先生,我知道您著急,可是小姐的情況很危險,之前小姐就因為手術後耗費心神,一直沒有恢複好,現在突然又暈過去,萬一出什麼事……秦先生,她是因為太想你,手術後才一直心神不寧的啊!”
醫護人員已經趕過來了,秦硯吩咐一個手下先跟著林覓過去,然後在一旁站著,等著醫護人員檢查。
他不能把白小小的安危至於不顧,至少要等醫護人員檢查完了,了解了目前白小小的情況,他才能走。
醫護人員檢查了一下,對秦硯恭敬的道,“秦總,白小姐身體很虛弱,不能再耗費心神了,一定要好好修養,這次暈倒是因為身體虛弱導致的。”
保姆聞言就哭了,“小姐最近都不怎麼吃東西,每天就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有時候畫畫,更多的時候就是一個人發呆,怎麼可能養的好身體啊……”
秦硯皺眉,看向醫護人員,“你們沒給她加營養液嗎?”
醫護人員道,“白小姐的血管很細,身體又差,營養液太濃稠,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能輸太多,當務之急還是要讓她保持一個好心情。”
保姆連忙道,“秦先生,如果小姐醒來看到您在病床前陪著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她高興了,沒準就會多吃點東西了。”
秦硯心裡很著急,林覓就這樣跑出去,他很擔心,而且他能隱約覺出來林覓對他有誤會,這個誤會如果不及時解決,以後會成為一個炸彈,他不敢賭那樣的可能性。哪怕已經安排手下追出去了,他還是想快點過去。
所以又問醫護人員,“她什麼時候才能醒?”
醫護人員道,“應該睡兩個小時就會醒了,醒了之後給她吃一些流食,要有營養的,不能整天喝小米粥。”
秦硯這才知道,原來白小小住院這段時間,竟然一直隻喝小米粥。
保姆捂著臉掉眼淚,“小姐她吃不下去東西,帶點葷腥她就反胃惡心,隻能吃小米粥……秦先生,怎麼辦,小姐這情況,怕是遲早要出事的……”
秦硯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沉聲道,“你在這守著,她醒了給我打電話。”
保姆愣了一下,鼻音很重的問,“秦先生,您不在這裡陪著小姐嗎?小姐現在的情況這麼危險,什麼事能有小姐重要啊?”
秦硯有些不悅的看著她,聲音冷下去,“我記得我警告過你。”
那保姆臉色一白,似乎有些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連忙乖順的說,“秦先生,對不起,是我逾越了,那您先去忙,等小姐醒了我馬上聯係您。”
秦硯轉身就往外走。
他一走,那些手下也退了出去。
所以秦硯並不知道,他剛下了樓,病房裡本該昏迷的白小小就坐了起來,臉色鐵青,狠狠地甩了那個保姆一巴掌。
“連個人也留不住,我要你有什麼用?!廢物!!”
保姆捂著臉不敢說話,心裡也覺得委屈,明明是秦先生執意要離開,她已經儘力了。
白小小卻不管保姆心裡有多委屈,她心裡一股邪火無處發泄,氣的把床上的東西全都奮力砸到了地上!
“林覓,賤人!”
“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啊!”
“你為什麼要擋我的路!你為什麼非要搶我的男人!”
“賤人!賤人!”
保姆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白小小發泄完了,看都不看那一地狼藉,轉頭看向保姆,問,“那個老女人的屍體處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