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敘還在試圖解釋。
然而,黎初寒已不願再聽。
“離開!”
她指向門口,眼中閃爍著幾分惱怒。
當她怒火中燒,司敘無奈隻得暫時撤退。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回頭,試圖澄清一切,“這半個月裡,我和她從未有過越軌之舉。除了那個誤會你仍深愛著我大哥的那個晚上我喝醉了之外,我從未再碰過她。”
提及此事,黎初寒的心如被銳利的刀片劃過,憤怒驅使她大聲嗬斥,“滾出去!”
司敘見狀,默默地推開了門,悄然離去。
隨著門的關閉,黎初寒的眼眶微微泛紅。
她以為自己已經釋懷。
但剛剛聽到他的解釋,那些被深埋的情感再次翻湧而出。
三年前的一場爭執中,她終於揭開了司敘突然對她冷淡之謎的麵紗。
她曾猜想,或許是他對她的感情已經消退,變得平淡如水。
然而,真相卻遠比這更為荒誕可笑。
他冷淡她並出軌她人,僅僅隻是因為誤以為她深愛著他大哥。
他並未向她求證事實的真相,便擅自給她扣上了罪名,冷酷地對她進行懲罰,將她的心一次次撕裂。
這三年來,司敘無數次的挽回,都未能打動她已經冷卻的心。
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黎初寒經過長時間的內心掙紮,終於鼓起勇氣放下過去的恩怨,想要與司敘重歸於好。
當黎初寒懷揣著對新篇章的憧憬與期待,準備翻開生活的新一頁時,司敘的謊言卻像一陣寒風,無情地吹散了她的所有期待。
他口口聲聲說出差,實際上卻跨越重洋,去陪伴林淼淼。
無論司敘是出於何種原因去找林淼淼,不管他和林淼淼這半個月是否真的清白如紙,他選擇瞞著自己,已經讓黎初寒的心跌入了冰點。
她對他的信任,像脆弱的玻璃,被他的謊言無情地擊碎。
黎初寒對司敘的失望,如同深淵,深不見底。
*
司敘原本是想著過來和老婆來個小彆勝新婚的。
他沒想到,自己陪林淼淼治療胃癌的事情會被黎初寒知道。
他就是怕她知道,才撒謊說還在出差的……
司敘煩躁地撓了撓頭,心中的焦慮幾乎要讓他崩潰。
好不容易才追回的老婆,又丟了。
兜裡的手機震了震,司敘拿出來一看,是林淼淼發來的,【敘哥,醫生說再過一星期我就可以出院了。感謝你這大半個月以來的陪伴和照顧,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看著這條消息,司敘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對於林淼淼,他的心中始終有一份難以言說的愧疚。
這次前去陪伴,也是為了能夠稍微彌補那份愧疚。
隻是彌補了這份愧意,老婆卻又丟了,他心情多少是鬱悶的,但這與林淼淼無關,他自然是不會遷怒對方的。
【那就好,出院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彆再讓三餐不規律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一定要珍惜。】
發完信息,司敘就彎身坐進了車裡。
車子揚長而去。
消失在黎氏大廈門前。
*
江厭離在拆除紗布後,就出院回禦庭灣修養去了。
腿上表麵的傷痕幾乎都愈合了。
但碎裂的骨頭還得慢慢愈合。
他的雙腿仍舊一點知覺都沒有。
江厭離的心情如同他的身體狀況一樣,時而明朗,時而陰霾。
身體的殘疾如同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使他在樂觀與絕望之間搖擺不定。
有時,他能以超然的姿態麵對自己的不幸,仿佛已將痛苦融入生活的點滴之中,然而,更多的時候,他的應激反應卻如同驚弓之鳥,一觸即發。
特彆是在商姝試圖觸碰他雙腿的那一刻,江厭離的反應幾乎可以用激烈來形容。
他緊緊地握住商姝那隻企圖掀起他褲腿的手,眼中閃爍著陰鬱而淩厲的光芒。
“做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在壓抑著內心的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