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聽到他那頭傳來了女人的嬌笑聲。
想到陸淮安這會兒可能跟宋昭月還在他們的婚房裡,商姝心裡頭直泛苦,卻沒有多問,隻乖順地回了句,“好。”
“就這樣,掛了。”
不等商姝回應,陸淮安就兀自地掛斷了電話。
望著已經被掛斷的通話,商姝心頭彌漫開一股苦澀。
她和陸淮安是父母做媒,並非兩情相悅。
陸淮安不愛她。
他心有所屬。
但陸奶奶不喜歡陸淮安的心上人,覺得對方是個演員,整天和男演員摟摟抱抱,不乾不淨,有辱陸家門楣,執意要讓她來當陸淮安的妻子。
陸淮安拗不過陸奶奶,又舍不得心上人,便找上她,說要她配合他演戲。
她於十四歲那年,被陸老夫人接到陸家。
在她無依無靠的時候,是陸家養育的她,多年來的養育與栽培,她無以為報,所以在陸老夫人的懇求下,她答應了當陸家的少夫人,安老夫人的心。
再者就是,她喜歡陸淮安。
從十五歲那年,對方將她從海裡救起來,並給她做人工呼吸的那一刻起,她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他。
即便陸淮安不喜歡她,她也想陪伴他左右。
陸奶奶說宋昭月並非真心喜歡陸淮安,讓她耐心等著,說陸淮安總有一天,會看清宋昭月的真實麵目,回來跟她好好過日子的。
她等啊等,可等來的卻是陸淮安在他們準備領證前一日,帶著他的白月光去陸奶奶給他們購置的婚房,在她親手挑選的婚床上,上床。
看著陸淮安和宋昭月在她挑選的婚床上做著夫妻才會做的事情,商姝心碎了一地。
她未讓陸淮安發現她的存在,便落荒而逃。
商姝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幾次這樣的剜心之痛。
這一次,她因記恨陸淮安帶宋昭月去他們的婚房亂搞繼而獻身他的死對頭,想以此來報複他。
下一次,她不知自己還會被這種心碎的情感支配著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她不是沒想過放下陸淮安,可是陸奶奶希望陸家少夫人的位置是她來坐,還說什麼,如果這陸家少夫人不是她來當,她便死不瞑目。
麵對老人家待如親孫女般的疼愛,孝順如商姝,又如何舍得讓老人家失望。
商姝讓計程車司機在民政局停車。
她則是下車走進了民政局。
陸淮安是半小時後到的。
陸淮安顯然誤會了,他問商姝,“你一直在這等著?”
商姝點點頭,“嗯。”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陸淮安抬手揉了揉眉,頭還有點疼,昨晚聚會的時候他喝太多,醉得一塌糊塗。
商姝微微一笑,那笑,略微蒼白,“怕你在忙,就沒打擾。”
陸淮安微微咽動喉頭,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對她揚了揚下巴,“走吧。”
商姝一愣,“我們還沒——”領證。
陸淮安似是明白她要說什麼,他打斷她的話,“商姝,我不打算和你真領證。”
商姝怔在了那。
她喉頭發乾地望著陸淮安,“可是奶奶她——”
陸淮安從兜裡掏出了兩個紅本本,“我準備了這個。你回去彆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