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共才在這睡了幾晚啊?
十盒的量竟隻剩下一盒了。
江厭離也太能造作了。
難怪她總是腰酸。
頭昏昏的,商姝重新倒回了床上。
江厭離也不指望商姝會回答他。
他把吹風機插上電,然後坐在床邊,給商姝吹發。
這是商姝記憶裡第一次被男人吹頭發。
她感覺挺不自在的。
“我自己來。”
商姝抬手,想要從江厭離的手裡接過吹風機。
卻被江厭離躲開了,“躺好,彆動。”
商姝見此,隻好把手收了回去。
她趴在床上,臉埋進雙臂裡。
江厭離舉起吹風機,手輕柔地撥弄她的頭發。
商姝感覺對方撥動的不是頭發,而是她的心。
她平靜的心湖被人攪了一下又一下,漣漪蕩起一圈又一圈。
隻是一想到此人的身份,以及他剛剛那瘋批的發言和陸老夫人這幾日對她的態度,商姝就無法再繼續春心蕩漾,被攪亂的心湖瞬間恢複平靜。
商姝喝了酒,又被拉著運動了一個多小時。
她挺困挺累的。
在男人溫柔的撥弄下,商姝不知不覺地便睡了過去。
江厭離在替她吹乾頭發後,將她翻轉了過來。
商姝身上圍的浴巾。
江厭離把浴巾扯開,也沒給商姝換上衣服,直接被子一蓋,人摟住,就那樣睡下了。
肌膚相貼著睡覺,最容易就是擦槍走火。
商姝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捏自己。
如果不是男人過於投入,捏疼她,商姝還以為自己在做春夢。
睜開眼,感受著背後滾燙的熱度與身體的異樣,商姝想罵人,
“江厭離,你——”
話還沒說完,男人忽地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江厭離撐在商姝上方,笑得又痞又壞,“我這是特彆喚醒服務,不用謝。”
他絲毫沒有擾人清夢的醒悟,反而還很理直氣壯,完了還不忘邀功一把。
商姝,“……”
我真是謝謝你了。
特彆的喚醒服務過後,商姝看似笑容滿麵實則咬牙切齒地送走了某人。
完了,她還不忘補刀一句,“今晚彆來了,來了,也不給你開門!”
送走江厭離後,商姝還是和往常一樣,先去醫院。
老人家不願見她,可她卻無法不去探望,無論如何,她都得去看一眼,見老人家好好的,她心裡才安心。
路上。
商姝心中一直在尋思著該如何麵對陸老夫人,畢竟她還是沒能和江厭離斷了。
好像從她招惹上江厭離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江厭離手裡的風箏,隻要他不放手,她就不能飛走。
即便她僥幸飛遠一些,他也能瞬間將她拉回手裡牢牢掌控。
自己親手造出來的苦果,即便是咬著牙,她也得吃下去。
下了車,商姝直奔陸老夫人的病房。
然而病房和昨日那般,空無一人。
商姝不禁提心吊膽了起來。
她以為老人家又進急救室了。
她邊下樓邊給陸淮安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地問道,“陸淮安,奶奶是不是——”
聽到商姝聲音裡的顫意,陸淮安對她不肯和江厭離分開的怨氣稍微少了些許,“奶奶回老宅了,說不想待在醫院,省得一不小心又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商姝聞言,驀地鬆了口氣。
隻是很快,她又滿臉落寞了起來,“奶奶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陸淮安實話實說,“生氣倒不至於,傷心倒是有些。”
商姝慚愧,“對不起。”
陸淮安踢了踢腳下的綠草,“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他仰頭看天,“正如奶奶所言,你不姓陸,她憎惡江老爺子是她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你與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無論是我還是奶奶,我們都沒道理怪罪你。隻是商姝,你也要理解奶奶,你突然與她最憎惡的人的孫子在一起了,她不可能還能對你笑嘻嘻的。
雖然奶奶不肯告訴我她和江老爺子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我看得出來,奶奶是真的很恨他,恨到恨不得他去死那種。”
“我明白。”
商姝不敢指望老人家在這種時候,還能如往常一般的待自己。
像是想起了什麼,陸淮安驀地問道,“昨日你說你和江厭離有過約定,說得等他聯姻了你才能和他斷了,你和他在一起,不是出於喜歡?”
商姝無意識地抿了抿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