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她與顧夫人擦肩而過,顧夫人反應過來剛剛一掠而過的人影是自家小女兒,當即扭頭喊她,“渺渺,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去哪?”
顧雲渺沒回答,她按開電梯的門,腳步匆匆地轉身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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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渺出去後,就沒有再回來。
因為顧雲渺缺席,訂婚宴自然是沒辦成。
顧夫人和顧澤民因為女兒缺席的事情,正在給江老爺子和江厭離賠不是。
“真是對不起,我們也沒想到渺渺會突然跑出去。”顧澤民雖然身居高位,但麵對江老爺子這個長輩,還是很客客氣氣的,“等她回來,我們定會好好說她。”
江老爺子的臉色不太好看。
畢竟雙方的親戚都在場,顧雲渺鴿了江厭離,打的是江家的臉麵。
江老爺子素來愛麵子,臉色能好才怪呢。
雖然心中很不悅顧雲渺的胡鬨,但江老爺子還是做做樣子地為了顧雲渺說了句話,“可能是婚期太趕了,小姑娘還沒考慮好。”
江老爺子很是寬容大量,並未指責顧雲渺讓江家顏麵掃地,還提議說,“訂婚的事情,改天再議,你們先去把人找回來吧,彆出事了。”
“真是不好意思。”顧家夫婦繼續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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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人找顧雲渺去了。
江老爺子坐上了江厭離的庫裡南。
江一在前麵開車,江老爺子的隨從管家坐在副駕。
後座裡,江老爺子手握著拐杖,麵色鐵青,似是被氣的不輕,“這個顧雲渺,真是不懂事,訂婚之日,還亂跑,沒點責任感。”
江老爺子身旁的江厭離穿著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內搭著白色的襯衫,領口處露出精致的銀色領帶夾。
他的手搭在膝蓋上。
聽到江老爺子對顧雲渺的評價,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腿麵。
江厭離側目看向窗外,眼神深邃而冷漠。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臉上,讓他那精致的五官更加立體。
他的鼻梁高挺,唇線分明,下頜線條清晰流暢,宛如雕刻般完美。
見孫子不吭聲,江老爺子驀地側目看向他,他目光幽深地打量孫子,眼底透著幾分老謀深算,“顧雲渺跑了,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江厭離回頭看向江老爺子,眼眸無任何情緒波動,“爺爺希望我什麼表情?痛哭涕流,還是悲痛欲絕?”
“我對誰是我妻子沒興趣。”他漫不經心地揚了揚唇,不悲不喜,一副莫得感情的樣子,“你讓我訂,我訂了,但她要跑,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把她綁起來?”
江老爺子不確定此事是否跟江厭離有關,他不好亂下定論,不過他還是借機敲打了一下江厭離,“彆想著搞什麼小動作,你該清楚,即便你不娶顧雲渺,我也不會讓那個女人進江家。”
“爺爺多慮了,我從未想過要娶她。”江厭離輕笑了一聲,神色很是散漫不羈,“之前費儘心思救她,也不過是病人對藥物的依賴。”
“您也失眠過,也知道能睡個好覺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他一副渾然沒有太把商姝當一回事的語氣,仍舊是那種漫不經心,好似救商姝不過隻是為了自己的私欲,並非出於愛,“有人為了活命不惜出高價購買所謂的續命神藥,我隻是在能力範圍內,把我的良藥找回來,想一直睡個好覺而已。”
“最好是如此。”
在江厭離為商姝擋槍的那一刻起,江老爺子就不信自家孫子說的每一句話了。
狗屁藥效依賴。
僅僅隻是為了睡個好覺,就舍身救人?
命都沒了,還睡個屁覺。
如今江厭離已經和商姝斷了。
不到非不得已,江老爺子不想和江厭離鬨得太僵。
不鬨不代表他不可以敲打,“訂婚的日期,我會重新跟顧家商議,你和顧雲渺的婚約勢在必行,你彆給我搞小動作,若被我查出來,你知道後果的。”
江厭離懶洋洋地打了哈欠,“腿長她身上,我還能強迫她跑路不成?”
江老爺子沒有再說什麼,但他吩咐了前麵的管家,“查查顧雲渺今天乾嘛去了?”
聽到江老爺子的話,江厭離偏頭看向窗外。
他一手環胸,一手摩挲著唇瓣,狹長的眼眸透著幾分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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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電視台邀約,商姝前往電視台,去做了個采訪。
采訪的記者滿是好奇地問商姝,“商老師,聽說你七歲就開始學習刺繡,八歲左右,就能自己繡出一幅像樣的精美繡品。您是怎麼做到的啊?”
商姝落落大方,“熟能生巧。多繡多學。”
記者,“據說您刺繡起來,一天可長達16小時都待在屋裡,哪兒都不去,您不會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枯燥嗎?”
商姝笑著回答記者,“我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枯燥。”
“可能是熱愛吧。就像有的人喜歡跳舞,你讓他跳上一天一夜,他都不會嫌累,我對蘇繡的熱愛,也是如此,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又怎麼會覺得乏味枯燥呢?”
後麵記者又采訪了很多關於蘇繡的話題。
商姝都一一回答。
采訪結束後,商姝起身跟記者握手道彆。
從電視台出來。
商姝看著昏暗一片的天色,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她其實不喜歡曝光於鏡頭下,總覺得有人盯著很不自在。
不過采訪是為了弘揚蘇繡非遺文化,她隻好露鏡了。
商姝走下台階,剛要去路邊攔車。
然而剛走兩步,她下行的腳步就被台階下方一道熟悉的人影給頓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