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陸淮安坐在床上,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
商姝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已。
醫生在給陸淮安做完一係列檢查後,緩緩說道,“血塊壓迫住了視覺神經造成的失明。”
商姝下意識追問,“能治好嗎?”
醫生麵色頗為凝重,“由於陸先生的血塊在神經比較密集的地段,手術風險極大,我們建議保守治療。”
商姝抿了抿唇,“那保守治療的話,大概多久能消除血塊恢複視線啊?”
“藥物吸收好,大概一個月可以消除全部的血塊,如果患者對藥物不敏感,那可能得數月,一年甚至三五年等時長才能消除也說不定。”
醫生無法把話說的太絕對,大概意思就是,什麼時候能恢複視線,得聽天由命。
醫生走後,看著坐在病床上,麵露茫然,眼神毫無焦距地看著她和醫生這邊的陸淮安,商姝的心裡無比內疚。
陸淮安雖然看不見,但聽得見,醫生的話,他全聽見了。
他垂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商姝邁步朝他走了過去。
她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把手輕輕地搭上陸淮安的手背,柔聲安慰他,“肯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陸淮安揚起頭,目光看著商姝身旁的空氣,強顏歡笑了一下,“嗯。”
*
半山腰彆墅。
沙發上。
江厭離身體微微前傾,雙腿霸氣的敞開,他雙手交握於膝蓋上。
他目光森冷陰戾地盯著麵前彎著腰、低著頭,麵色無比惶然的傭人。
“她出去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江厭離去查了彆墅的監控,見商姝是在給他打完電話四十分鐘後就離開了彆墅時,他臉色很是難看。
人昨晚就離開了,可傭人卻沒有及時報給他知。
看來這一個個,日子過得太好了,都敢玩忽職守了!
那個陪同商姝的傭人絞了絞手指頭,眼神閃爍道,“我以為她是去醫院找您了。”
“你以為?”江厭離一腳踹在茶幾上,“如果昨晚她出了什麼事,十個你都不夠死的!”
“對不起。”女傭瑟縮了一下,頭埋得更低了。
江厭離放下腳,目光一點溫度都沒有,“滾出深州,彆讓我在深州再見到你。”
“是……”
女傭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女傭離開後,江厭離拿起商姝給買的手機撥通了江一的電話,“查一查商姝昨晚從彆墅離開後去了哪。”
*
“昨晚商小姐去了杭城,她表妹參加活動的時候,被人潑了硫酸。”
聽著江一的稟告,江厭離用力地攥緊手機,他聲音低沉地問,“是老爺子的手筆?”
江一,“我讓人去查過那個女人,沒發現她和老爺子的人有往來,她的賬戶也沒任何可疑的錢財出入,不像是被人指使的。”
“這麼說,不是老爺子做的?”江厭離抿唇。
“單證據來看的話,無法斷定與老爺子有關。”江一隻能這樣回答江厭離。
稍頓兩秒,江一補充道,“女明星被黑粉潑硫酸這種事,在娛樂圈,也不算少見的,這個事情,未必就和老爺子有關係。”
江厭離閉了閉眼,“好,我知道了。”
江一忽地又說,“對了,陸淮安現在在杭城XX醫院,商小姐正在照顧他。”
江厭離倏地睜開眼,“他怎麼了?”
江一回,“他編造了一場虛假的車禍……貌似是想套路商小姐。”
“商姝都不愛他了,他弄這個有什麼用?”江厭離很是不屑。
江一沒回答江厭離,而是給他發了個視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