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被迫的,但他並沒有談婚色變,甚至去排斥它。
商姝不理解,為什麼彆人可以,到了她,卻不行。
他這樣,很容易讓她多想。
江厭離神情複雜地看著商姝,“就因為是你,所以才不行。”
商姝聞言,不由想笑,實際她確實笑了。
她笑容有點嘲諷。
就因為是她才不行?
怎麼?她不配擁有他妻子的頭銜?
眼底有濕意在氤氳,商姝往上眨巴眼,“江厭離,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娶我對吧。”
江厭離沒說話,他確實沒想過要娶她。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那個念頭。
商姝見此,眼底的光愈發幽暗,她勾唇,笑容越發苦澀。
她是徹底和江厭離談不下去了,她抬手拍了一下隔板,對著前麵的司機大喊,“停車!”
商姝的音量幾乎扯破,司機條件反射地將轎車靠邊停了下來。
商姝在轎車停下來後,從江厭離的腿上下來,她抬手去開車門。
“大晚上的,你彆鬨。”
江厭離抬手拽住她。
商姝抬手甩開他,“我回繡坊,不用你送。”
推開車門,商姝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江厭離自然不能放任她的,他趕忙跟了下車。
商姝下車後便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她彎身正要坐進去,手肘卻忽地被江厭離拽住,“我們一定要為了一張紙鬨成這樣嗎?”
“一張紙。”商姝覺得很可笑,她想他可能都沒搞清楚他對她到底是男女之情還是單純的出於病人對“藥物”的依賴。
他若真喜歡她,又怎麼會舍得連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給她。
他從始至終,隻是想要用她來緩解他的失眠症。
他不止一次給她發出他在她身邊才能睡個好覺的信號。
以前她沒當回事,現在想想,他當時跑去緬北救她,到底是在意她,還是在意自己沒了她,不能睡個好覺。
負麵的情緒越滾越多,商姝不敢再繼續深想,怕會徹底否定江厭離的喜歡,她深深吸了口氣,道,“那對你而言那可能隻是一張紙,可對我來說,它是神聖,是令人憧憬的。”
“你不憧憬婚姻,可我憧憬,如果我們不能在同一件事上作出退讓,那麼這段關係也沒必要繼續。”
“我們都回去冷靜一下。”
扒拉開他的手,商姝直接坐進了車裡。
將車門關上,商姝並未再多看江厭離一眼,她報了繡坊的位置,便催促司機發車了。
江厭離站在原地。
他定定地看著遠去的計程車,雙拳緊握,眼底一片孤寂。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身影蕭條又寂寥。
江厭離不明白婚姻有什麼可憧憬的。
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
多少相愛的人因為結婚而變得相看兩厭。
他父母更是血淋淋的例子。
他可以聯姻,那是因為他不愛,他無所謂和對方的婚後生活如何,可獨獨商姝不行。
與其婚後相看生厭,他寧願永遠停留在戀愛期間。
不結婚,不生孩子,商姝就永遠還是現在的商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