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這會兒並非特彆想嫁人。
她隻是需要江厭離的鬆口來洗刷掉她在他心裡,是助眠工具的想法。
她想要確認,他是真的喜歡她,不想結婚,隻是出於對父母婚姻不幸的陰影,下意識的逃避,而非單純的不想娶她。
哪怕一瞬間的想娶她也好,至少彆讓她覺得他在心裡,連嫁他的資格都沒有。
“你這樣想才是正常人的做法,他都不想娶你,你還和他談,這不是作踐自己麼?”任初薇沒覺得商姝做錯了,反而她是大大的認同商姝做法的。
“雖說結婚也還有離婚的風險,可至少離婚你能分他一半財產,可不結婚,分手後,你連個銅板都得不到。”
不僅得不到錢財,還可能被對方的出軌惡心到不想再碰感情。
後麵這句話,任初薇沒說出來。
財產不財產的,商姝沒想那麼多。
她隻是覺得婚姻關係更名正言順。
更令人舒適,安穩。
更重要的是,她心底渴望有個自己的家。
能讓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組成一個家庭,除了領養關係以及重組家庭外,便隻有夫妻關係了。
夫妻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和孩子外,與你最親近的關係。
也隻有夫妻生的孩子,才不會落人詬病。
才不會被人嘲笑是私生子。
*
此時夜色會所。
宋知讓也從江厭離口中得知了兩人爭執的源頭。
江厭離說他不想結婚時,宋知讓一點都不意外。
“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呢?”端起酒杯往嘴裡送入,江厭離麵頰微微泛紅,眼眸帶著幾分醉意,“無論結不結婚,我都會一直喜歡她。”
麵對江厭離偏執的發問,宋知讓並未附和他,而是說,“阿厭,沒有女人會想要空頭支票,你的口頭保證,在沒有婚姻的約束下,一文不值。”
“這麼多年來,我就隻對她一人動心,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非她不可?”
江厭離始終不願冒險。
在他看來,結婚是叫他親手將他和商姝的關係推向有可能破裂之舉。
宋知讓知道江厭離對婚姻有陰影,他理解他,但理解不代表他讚同他的觀念,“你知道商姝的閨蜜任初薇為何在經曆過愛人出軌後仍舊願意和我結婚嗎?”
江厭離側目看向他,沒說話。
宋知讓接著往下說,“因為婚姻有保障,即便將來我不要她了,她也能從我這分到我一半的身家。”
“網上有句話說的好,說什麼男人在愛你時說的話隻在愛你的時候有效。誰能保證你未來會一直愛她,商姝又憑什麼拿她的一生去賭你給予她的將來有可能根本無法兌現的口頭支票?”
“我可以把我名下一半的財產都轉給她。”
江厭離說。
宋知讓被江厭離這話哽了一下,隨後他歎氣,“你連財產都可以拿來做愛她一輩子的賭注,那你為什麼不嘗試一下,走出你爸媽帶給你的陰影呢。”
“商姝不是個貪財的人,相反,比起錢財,你給予的名分,更能讓她歡喜。”
“再說了,你和她的婚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你不娶她,你想讓彆人看她笑話?”
江厭離愣了一下,似乎沒考慮到這點。
他當時一聽到商姝說結婚,腦子就一片空白,呼吸都變得緊促了許多,整個人就像被人遞了一口燙手的熱鍋過來。
出於身體的防備機製,他下意識就想把手中的‘燙手山芋’給丟掉。
宋知讓握了握他肩膀,說,“你覺得你和商姝結婚後,會步你爸媽的後塵,但阿厭,變心的人,無論結不結婚,她都會變心。”
“你父母帶給你的不幸,你不該讓商姝來買單。”
“無論是商姝過去的身份,亦是現在的身份,想娶她的人比比皆是,你與其擔心她婚後會變,還不如擔心你不娶她,你所要麵對的壓力。”
“有婚姻約束,彆人挖你牆角可能會顧及道德感有所遲疑,沒婚姻這層關係,光陸淮安,就得跟你死磕到底。”
“你當初算是趁人之危了,你覺得,你不娶商姝,陸淮安不會覺得自己的機會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