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因為原生家庭影響而出現軀乾反應的人。
他不敢想象江厭離的童年到底經曆了什麼陰影,才會讓他如此恐懼與心愛的人結婚。
宋知讓先前不知江父和江母給江厭離帶來的影響如此之大,他才會那般振振有詞,但親眼看到江厭離的痛苦後,他的心又不自覺地偏向了江厭離。
怕他壓力太大,心律再度失常,他趕忙安撫江厭離,“再不濟,你也可以坦誠和商姝說,我相信她會理解你的。”
江厭離想也不想地否決了宋知讓的提議,“是我離不開她,不是她離不開我。”
“是我抓著她不放,她才與我在一起,你覺得我若跟她說,我心理有病,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娶她,她還會要我?”
更重要的是,他不願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商姝麵前。
他怕她接受不了他這樣荒誕的拒婚理由,覺得他不過是在狡辯。
何況商姝先前態度還那般堅決,一副好似他不結婚,她就一定會分手的架勢。
她放棄他總是那麼容易。
江厭離無法不防。
這婚,肯定是要結的。
他不能給商姝理由不要他。
隻是……
江厭離心裡突然很煩躁,商姝的話,過往父母爭吵的畫麵在他腦海不斷地徘徊,他腦子快炸了,他突然想出去走走,包廂的封閉讓他覺得壓抑,他站了起來。
臨走前,還不忘警告宋知讓,“你彆把我的情況跟她那閨蜜說。”
*
繁忙的都市街頭,江厭離一身黑,雙手插著兜,腳步沉重地走著。
城市的霓虹燈在他眼前閃爍,像是無儘的喧囂和紛擾。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奈,仿佛整個世界都壓在他的肩上。
江厭離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街頭的行人匆匆忙忙,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自己的故事。
他們或許也在為了生活而奔波,或許也在麵臨著選擇和迷茫。
而江厭離,站在這個熙熙攘攘的街頭,卻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孤獨和無助。
不知在街頭站了多久,他才抬手對著一個緊跟他身後的轎車招了招。
轎車裡的保鏢看到江厭離的召喚手勢,立即將轎車開到他身旁。
江厭離不等保鏢下車開門,他自己就上前拉開車門彎身坐了進去。
“去商氏繡坊。”
他囑咐完保鏢,就直接雙眸緊閉地靠在椅背上。
他的神色看上去有點無精打采,好似精力透支了一般。
繡坊。
商姝在和任初薇聊完後,又給顧夫人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到了。
和顧夫人聊完,商姝就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去洗澡了。
熱氣繚繞的浴室裡。
商姝正閉著眼躺在浴缸裡,正泡著澡。
她雙臂搭在浴缸邊緣上,頭戴著浴帽,腦袋微仰,熱氣將她的臉頰氤氳出薄薄的一層淡粉色,使她看上去像可口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啃上幾口。
繡坊對麵的停車場裡。
江厭離正把車窗降下來,目光看著二樓商姝工作間的窗戶。
房間燈火通明,證明商姝還沒睡。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隨即他拿出手機給商姝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