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江厭離的沉默如同冬日的寒風,無聲無息卻又冰冷刺骨。
商姝等待了一分鐘,那一分鐘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是在對她無情的嘲弄。
見江厭離始終不回應,商姝說了句掛了,便放下手機,準備掛電話,卻發現通話不知何時被江厭離掛斷了。
商姝啞然片刻,隨即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她的笑容帶著一絲苦澀。
商姝放下手機,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中的寒意如同冬日的冰霜,一點點蔓延開來,將她的心靈完全覆蓋。
*
江厭離又昏過去了。
在和商姝說完娶你二字的時候,他承受不住恐懼焦慮帶來的軀乾反應,再度昏厥了。
昏過去之前,他不忘掐斷了電話,生怕商姝發現他的不對勁。
手機掉落在地麵上,發出咚的一聲動靜。
前方目不斜視的保鏢聽到動靜,驀地回過頭來。
見江厭離倒趴在後座上,保鏢嚇得驚慌失措。
他趕忙發動車子,將江厭離送去了附近的醫院。
*
醫院。
江厭離在醫生的緊急救治下,緩緩轉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剛又昏過去了。
江厭離抬手搭在眼簾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他在心裡自嘲,“真遜啊,竟然又昏過去了。”
自嘲完,他用力地抿住嘴角。
隻是想象一下和商姝結婚,以及親口和商姝說婚期依舊,他娶她,他就這副死樣子。
江厭離不敢想象,婚禮當天,他得昏幾回……
光是想想,那股不受控製的心悸眩暈感就襲了上來。
江厭離趕忙甩頭,不再繼續想這些。
接連兩次昏闕,看似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但江厭離看上去卻很是疲憊。
他就像是突然被人抽乾了生機,整個人看上去懨懨的,很是沒精神。
從病床上下來。
江厭離離開了醫院。
回到禦庭灣的公寓。
江厭離沒開燈,隻是透過落地窗投擲進來的微弱光亮緩緩走到落地窗前。
他俯瞰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內心卻無比的焦躁,不安。
抬手摸了摸褲兜,從兜裡摸出香煙盒,拿出一根咬在唇上。
用打火機點燃,江厭離抬手夾住,滿腹心事地抽了起來。
抽完了一根又接一根,不知抽了幾根,一直到窗外昏暗的天色變得微亮。
*
商姝幾乎沒怎麼睡。
她一閉眼,就是江厭離那勉強的好似要上斷頭台的話語以及後麵他突然掛斷的電話。
越想她越生氣。
什麼人嘛?
她又不是非要嫁他不可,說的那麼勉強。
商姝氣鼓鼓地從床上爬起來。
去浴室洗漱好,然後出來穿戴好,商姝實在氣不過,於是她來到工作間的畫架上,拿起畫筆,在畫布上畫了一幅江厭離的醜畫,還在他的臉頰上寫上‘江厭離是大大豬蹄子’後,商姝的氣總算是消了一些。
看著那幅五官近乎扭曲的江厭離畫像,商姝冷哼。
誰要嫁你,一邊玩去吧。
渾然不知道自己惹怒了女朋友的江厭離以為這個事情,算是談好了。
怕商姝和自己談及結婚的事情,自己會不受控製昏厥,江厭離在接受心理治療之前,不敢去商姝跟前晃悠。
他給商姝發了個信息,【我要出差一陣,有事電話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