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直接懟臉,商姝不想看也隻能看了。
商姝敷衍地瞄了一眼,這一眼便讓她目光頓在了那。
合照上,江厭離和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並肩而坐。
女孩柔情似水地看著鏡頭,嘴角掛著明媚動人的微笑。
江厭離則是目光帶著幾分寵溺地看著女孩。
女孩商姝並不陌生。
她知道對方是江家管家的養女。
很善良的一姑娘,她剛來深州被陸淮安愛慕者霸淩的時候,對方還幫過她。
望著商姝怔愣的臉龐,孟清姿眼底爬上了幾分得意,她繼續說道,“她十八歲那年,有個被江氏集團吞並的企業家為了報複江老爺子吞了他十幾年的心血,開車撞江厭離,她為了推開江厭離,被撞斷了腰肢,終身隻能坐輪椅。”
“江厭離曾對她許過諾,說會娶她為妻,照顧她一輩子,隻不過她拒絕了江厭離的求婚,並在二十歲那年,嫁給了一個華僑,與對方生活在國外,而就在半年前,她離婚了。”
“江厭離這半年都在陪她,怕她想不開。”
孟清姿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她輕輕地笑了,“哦對了,我這裡有一段與你有關的錄音,你想聽聽看嗎?”
雖然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征求意見,但她的手指卻已經迅速地點開了手機裡的錄音文件。
錄音中,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我不想和她結婚,她隻不過是我的助眠工具而已。”
商姝手中握著的軟尺微微顫抖,她的瞳孔不自覺地收縮,內心湧起一陣強烈的震驚。
錄音繼續播放著:“她要結婚,否則就要和我分手。”
男聲透露出無奈和不甘,“我不想失去她這個助眠工具,所以我必須娶她。”
這段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商姝的心中。
她感到一陣窒息的痛苦,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見商姝臉色蒼白,孟清姿內心一陣暢快,她繼續火上澆油,“厭離曾經說過,他此生非她不娶。他確實在努力,不斷地為她打破聯姻的束縛。”
為她打破聯姻?
商姝的喉嚨仿佛被滾燙的沙子堵塞,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孟清姿欣賞著商姝的表情,繼續添油加醋,“然而,你卻成了那個變數。”
“你能讓厭離不吃藥就能安然入睡,他似乎越來越依賴你的陪伴。”孟清姿的話語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刺商姝的心房。
商姝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緊緊咬住下唇。
她知道,孟清姿的話雖然刺耳,但卻是事實。
江厭離從一開始就是出於能睡個好覺,才糾纏於她的。
孟清姿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商姝,她的話語如同尖銳的刀子,繼續刺向商姝的心口,“商姝,說實話,我對你感到有些同情。你以為厭離是真的愛你嗎?他隻是為了自己能有個安穩的睡眠而已。”
她的語氣雖柔和,但話語卻如同魔音繞耳,讓人無法忽視。
“他現在吃的助眠藥已經失去效果了,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找你了。”
若是沒有這半年的分彆,沒有江厭離的不願娶她,商姝或許還能對孟清姿的話保持一些懷疑。
但偏偏事實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信。
而孟清姿的這番話,更是讓商姝心如刀絞。
證據確鑿,照片與錄音皆在,商姝雖心中百般不願相信,卻無法自欺欺人地否認這一切。
離開孟清姿的居所,商姝如同行走在夢境與現實的邊緣,神思恍惚。
車內,她目光空洞地凝視著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心中卻如同被巨浪反複衝刷,無法平靜。
孟清姿的話語、江厭離在錄音中的聲音,以及那張合照,不斷在她的腦海中回蕩,勾畫出一個個不堪的場景。
照片中,兩人雖無親昵之舉,但那眼神交流、那微妙的氣氛,卻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商姝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她降下車窗,讓寒冷的空氣穿透車廂,吹拂在她的臉頰上,試圖驅散心中的煩悶。
冷風如刀,卻割不斷她心中紛亂的思緒。
商姝回到了繡坊,她輕輕推開車門,優雅地下了車。
門廊下的光線柔和地灑在她的身上,為她的美麗增添了幾分溫婉。
一進門,前台的小姐姐便熱情地迎了上來,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期待:“姝姐,你終於回來了,江少已經在樓上等你了。”
然而,商姝的心卻並未在前台的話上停留,她的思緒飄忽,仿佛遊離於現實之外。她微微點頭,徑直上了樓。
當她踏上樓上的那一刻,她的腳步突然凝固在了空氣中。
工作間內,一道熟悉的身影靜靜地坐在窗邊,就像是一幅細膩而深邃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