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架不住江厭離的死纏爛打,以及曾經埋下的心動種子,她最後還是一頭栽了進去。
以為無望廝守,她選擇勇敢珍惜。
後來他說,等等他,他陪她一輩子。
她以為的陪,是明媒正娶,昭告天下,不想他的陪,依舊是見不得光,名不正言不順。
商姝曾在流言蜚語裡活了十幾年,暗地裡被議論是私生女,難聽些,說她是她母親不知廉恥,與人無媒苟合生下的野種。
商姝名不正言不順了二十幾年。
她不想自己的後半輩子,仍舊是名不正言不順。
*
夜色朦朧,星辰點點。
江厭離獨自坐在醫院天台的露台上,麵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他的目光空洞,仿佛在望著深邃的夜空,尋找著某個答案。
不遠處,宋知讓緩緩走來,看到江厭離這副模樣,心中不由得一沉。
他坐在江厭離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跟商姝沒談攏?”
江厭離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的酒瓶舉起,又狠狠地灌下一大口。
宋知讓見此,心中明了這是沒談攏。
老實說,宋知讓有點意外商姝竟然會如此堅持。
他都不禁覺得商姝過於絕情了。
倒不是說他覺得商姝就理應退讓,然後和江厭離一直不結婚,而是他認為商姝多少該動容一下,畢竟江厭離有在付出,隻是失敗了而已。
既是病,那就代表是能治的,也是有希望可以治愈的。
這次治療失敗,大不了她陪他再來一次唄。
彆一下子給人判死刑嘛。
江厭離滿是自嘲地說,“她……她竟然不肯為我退讓一步。”
宋知讓看著江厭離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湧起一股無奈。
作為一個剛離婚個把月的人,宋知讓實在不知如何安慰江厭離好了。
兩人相視無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氛。
江厭離又舉起酒瓶,準備再次灌下一口,卻被宋知讓輕輕攔下。
“彆喝了,你已經喝太多了。”宋知讓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江厭離的動作一頓,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宋知讓。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知道我喝得很多,但我心裡難受,我隻是想麻痹一下自己。”
宋知讓看著江厭離這副模樣,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知道江厭離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驕傲而自信的人,但現在在商姝麵前,他卻變得如此卑微和無助。
兩人相對無言,隻有夜風輕輕吹拂著他們的衣角。
宋知讓心裡也煩得很。
他拿過一旁沒打開的酒,掀開蓋子。
他舉起手中的酒瓶,與江厭離輕輕一碰,然後狠狠地灌下一口。
辛辣的酒液在喉頭燃燒,仿佛能暫時驅散他心中的煩悶。
見宋知讓也喝上,江厭離輕揚了一下眉梢,不知調侃還是真的不解,“你喝什麼悶酒?憑空多出來一個兒子,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