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震驚他竟然那麼早就喜歡上自己了,但商姝可沒忘記自己打探的消息裡,有關他喜歡穆安安的傳聞,她問,“你說你早就看上我了,那穆安安呢?你對她又是什麼感情?”
江厭離微微挑起眉梢,臉上露出一絲困惑,“我對安安能有什麼感情?我倆就單純的兄妹關係。”
“哪家兄長會對妹妹說照顧她一輩子的?更何況,你倆沒血緣關係。”
商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
“安安出事的時候,你不在深州吧,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事情?”江厭離驚訝之餘,思緒如電,瞬間便想到了某種可能,“你對我如此冷淡,是因為誤以為我和安安有什麼?”
“部分是的,部分不是。”
“彆轉移話題。”她堅持要他直麵問題。
“我確實對安安說過那樣的話。”江厭離坦然道。
江厭離猜想定是有人向商姝說了什麼,否則她不會無端問起此事。
他解釋道,“當時,她為了推開我,自己躲避不及,被車撞斷腰椎,導致下半身癱瘓,再也不能站立。出於對她的感激和安撫,我那時說了那樣的話。”
解釋完,江厭離就迫不及待追問商姝,“商姝,告訴我,誰跟你提及我和安安的。”
商姝沉默了片刻,答,“是孟清姿。”
“又是她。”江厭離倒是絲毫不意外,甚至覺得是她太正常了,忍著想要立刻去把人給收拾的衝動,江厭離耐性解釋,“她之前調包你的親子鑒定被我知道,我停了她的資源,她心裡對我有著不滿,她說的話,你彆信,很多話,她都是誇大其詞。”
“白天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你今天來找我之前,抱過穆安安吧。”
商姝當然不會因為孟清姿的三言兩語就信了她的挑撥。
隻要還是江厭離的不肯娶和突然要出差半年讓他們的感情生了間隙,然後他和穆安安的關係以及突然出現在他身上的香水味,讓商姝不得不多想,甚至信以為真。
其實商姝也並非是因為信了孟清姿的話才對江厭離那般冷漠,不信任。
她是感覺到了危機,覺得自己會受傷,心底出現了防備機製,下意識地想要保護自己,排除外來危險。
在愛江厭離的同時,商姝更愛自己。
如果江厭離讓她覺得自己會受傷,她會下意識將他驅逐出自己的世界,不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
養母的經曆和任初薇那段談了幾年最後卻分道揚鑣的感情讓商姝很難愛一個人愛到十分滿。
她在愛人之前總喜歡衡量利弊,確保自己不會受傷的前提下,她才會把心交付出去。
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愛對方甚於她自己。
同樣的,她也不會要求對方愛她一定要愛得高於他自己。
她始終認為,無論男女,愛人之前,先愛自己。
“白天我確實抱了安安一把,她腿腳不便,又特彆抵觸陌生的異性觸碰,所以在飛機上幫她上下輪椅時,我伸手幫了忙。”
先不說穆安安是因為救他才坐的輪椅,就拿兩人從小的情誼來說,他也不可能這點忙都不幫的。
隻是他沒想到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就讓自己身上染了香味,還讓商姝給誤會了。
商姝早已猜到其中緣由,因此並未感到意外。
直覺告訴商姝,穆安安的離婚回歸很大可能會讓她和江厭離再次陷入之前那種複雜的三人關係,她內心是想回避這種事情的發生的。
隻是每次當她生了退意時,江厭離總是如同及時的燈塔,牢牢地牽住她的手。
那份深沉的情感,讓她在短暫的瞬間裡,難以割舍。
商姝手指無聊地拽弄江厭離頭上的紗布,似試探又似隨意一問,“如果穆安安突然讓你兌現你當初說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江厭離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她不會的。”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穆安安的信任,“安安了解我,也知道我們之間的情感。她不會做出讓我們都感到為難的事情。”
商姝聽著他對穆安安的這份信任,心中不禁泛起漣漪。
她抿了抿唇,再次追問,“但如果她真的提出了要求呢?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