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欽也十分配合的放低了上半身,想看看裴祈到底想乾什麼。
下一秒,裴祈湊近容欽耳邊,賊兮兮的問:“你說,監國來這鬨這麼一出,到底想乾什麼啊?”
容欽聞言,麵色驟然一寒。
她的好奇心,似乎是彆有目的。
容欽不是傻子,豈會這麼容易的如她所願?
他半眯著眼,若有所思:“夫人這是在……套為夫的話?”
裴祈心下一緊,連忙打起馬虎眼:“哪有……”
“我這不是好奇麼。”
好奇?她的好奇心,倒是用對了地方。
容欽推開裴祈,似乎是不想再同她多費唇舌:“傷口不疼了就自己坐著,難不成真把自己當成了個寵兒。”
裴祈:……
是他自己非要用內力幫她緩解疼痛,又不是她求著來的,現在反倒嫌棄她?
這人祖上怕不是學變臉的。
既然套不出話來,裴祈也沒心情再理會容欽,又將目光重新落在了江逢川與呂國公之間。
隻見江逢川的臉色稍微有所緩和,可那並不代表他會就此罷休。
“那好啊,呂小姐及笄,本宮也就在這沾沾喜氣,可這高朋滿座,呂國公,你要如何安排本宮?”江逢川充滿壓迫感的鷹眸緊緊盯著呂國公,讓人心生畏懼。
裴祈暗自皺起了眉。
看江逢川的架勢,似乎是在逼迫呂國公做出某種決定。
江逢川如今坐在監國的位置上,身份地位顯然要比在做的任何人身份都要高出一個等級,可主位之下已經坐了容欽和段千鈞,這兩個人無論替換掉誰都無疑是在往火坑裡跳,可讓監國坐在容欽與段千鈞之下,便是拂了監國的臉麵,一向暴戾的江逢川又怎會放過他?
定會更加變本加厲。
如今能給江逢川坐的位置,隻有高台之上,呂國公的主坐了。
隻是一旦江逢川坐上主位,這場宴會的性質就變了,將不再是呂國公為自家女兒準備的及笄禮,而是全權由江逢川來主導的……
君臣之宴。
她或許,已經明白容欽和江逢川為何甘願自降身份,也要來這微不足道的宴席。
原來如此。
朝中眾臣,拋去極少的一部分,可以簡單的分成三方勢力。
分彆為,監國與容欽一派,段千鈞與太後一派,剩下的,便是那些隻求自保,不與紛爭的中立大臣。
呂國公就是其中一員。
這場宴會的排場雖然不大,但卻齊聚了那些處於中立,地位忽高忽低的臣子。
江逢川繼位在即,朝中能夠拉攏的人想必都已經儘數拉攏,隻剩下這些飄忽不定的中立之臣尚未約束。
他們需要一個契機給這群人一番告誡,以免在推舉江逢川繼位那天,這群人多嘴多舌的討人不喜。
而這場宴會,則好巧不巧的,正遂了他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