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裴祈在逍遙王府的主廳來來回回走個不停,緊皺的眉頭,自始至終就沒有鬆懈過。
江陵楓頭疼的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彆轉了?你在這都已經轉了一個時辰了,還讓不讓人休息?”
“再說了,你在這繞來繞去的,娘娘怎麼能靜下心來想事兒?”
裴祈投去了個幽怨的眼神。
她自然知道是這麼個理,可是她著急啊。
本來事情就多,段千鈞與西域,太後與李適的死因,錦江大壩被毀,現在又多了個前朝疑案。
她也想安靜,可是她控住不住自個啊!
“我想起來了!”
正當裴祈想要哀嚎出聲的時候,白錦禎突然站了起來。
“有一次我在渝江,差點與那群刺客打了個照麵,那時候我躲在一個賣傘的攤販裡,似乎看見那人長靴的腳裸處,畫著一個奇怪的圖騰……”
“是什麼樣的圖騰?”裴祈眼睛一亮,問道。
江陵楓也朝下人使了個眼色,命他們拿來了紙筆,想要白錦禎畫出來。
隻是時隔二十年之久,她手上握著筆,卻早已經不記得了。
“具體的模樣我畫不出來,當時隻覺得像是一隻雀鳥,但那雀鳥很詭異,眼睛是赤紅的……”
雀鳥……紅色眼睛……
裴祈想著,眼神不自覺的與江陵楓碰撞在一起。
莫非是?
裴祈一把搶過白錦禎手上的筆,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就著那張紙便畫了起來。
江陵楓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湊過去專注的盯緊了那張紙,看著裴祈作畫。
隻見裴祈手筆舞動之間,一隻黑色的大鳥映入眼簾,羽翼分明,振翅欲飛,十分囂張的俯瞰著眼前光景。
隨後,她將畫舉在白錦禎麵前:“娘娘好好看看,是不是這隻鳥?”
白錦禎望著那幅畫,眼中閃過錯愕,而後是恐懼與數不儘的恨意。
“對,是它,就是這個圖騰!”
裴身軀一震,得到了答案後,手上的畫也不自覺的從手上滑了下去。
這不普通的雀鳥……
而是鴆。
許都,沈氏暗衛,三千鴆羽。
亦是……江逢川的母家。
莫非操縱這件事的是容欽?
不對……
容欽的年紀,二十年前他也不過是個小孩,哪有什麼能力讓沈家出動三千鴆羽?
簡直是笑話。
不過,她倒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三千鴆羽裡的人,都是些不要命的死士,倘若當年在秋蘭山莊行刺的那群人是三千鴆羽,又怎會為了保命而挾持娘娘,試圖逼迫先帝謀求生路?”
這未免太不合常理。
“秋蘭山莊的刺客身上,沒有這樣的圖騰。”
白錦禎撿起了那幅畫,放在桌子上:“你們說的三千鴆羽,是渝江的那批刺客。”
啊?
秋蘭山莊的刺客,與渝江的三千鴆羽,不是同一批人?
裴祈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件事,比她所想的,還要複雜。
“得,看樣子這幾天我又不得閒咯。”
江陵楓無奈的攤了攤手:“秋蘭山莊那邊,我抽空去看看,至於許都的沈家……你或許可以問問容欽。”
雖然此事與容欽沒什麼瓜葛,但卻與江逢川脫不了乾係。
畢竟那沈家,可是江逢川的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