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嗬斥女人:“你閉嘴!”
“本來就是小事嘛,沒有奶粉就換個牛奶喝不都一樣,我看你孩子都上幼兒園了,該斷了,小姑娘說得對,這是共公共場合,太打擾大家休息了。”
周圍有的人配合地打了哈欠,圓臉女人低著頭不說話,她臉上和肚子的肉都沉默著,大叔又看著張佳,她頭皮破了,臉上也有幾個手印子。
“年輕人太衝動了,看看這事情,本來就不挨你的事情,莫名參了進去挨打委屈不委屈?”
委屈不委屈?
委屈特彆委屈。
爺爺奶奶和媽媽,他們到底誰說的對,爺爺奶奶這些年對她很好,怎麼會騙她,但媽媽說這些事的時候直掉眼淚,血濃於水,她覺得媽媽也沒說假話。
所以,千錯萬錯都是怨自己,根本不該出生。
張佳突然就掉了眼淚,接著仿佛像打開了某種機關,淚如雨注,圓臉女人站了好一會,扛著自己的肥肉挪走了。
張佳身旁的女人重新坐下來,遞給張佳一包紙巾,“好了好了,彆哭了。下次對於這種事情都有經驗了。”
“謝謝,”張佳擦擦眼淚,給魏淶發信息:【姐,我回雲城了,你可以來接我一下嗎?】
她吸了吸鼻子,又補充一條:【我回來這事情先彆告訴我爺爺奶奶,孟斐陽,張楷心。】
魏淶:【幾點到站?】
張佳往外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到地方了我再給你發信息,謝謝姐。】
魏淶:【沒事,一會一起吃飯。】
張佳突然就對以後發生的事情不那麼恐慌了,說到底她還是個十九歲的姑娘,在無助時許要人摸摸她的頭,說沒事了還有我呢。
她大呼了一口氣,頭皮真疼,看著手機裡自己齜牙咧嘴的表情,又笑了笑。
【嗯嗯!】
那位售貨員和領班姍姍來遲,張佳身邊的女人按了按張佳的手,張佳給她比了一個口型——我不去。
女人移開視線,燈光打在了她直挺的鼻子上,張佳移開腦袋,像一開始一樣,額頭抵在玻璃上,望著黑漆漆的一片,鼻子突然酸了,想她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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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淶再次收到張佳的信息是夜晚十點整,剛好十點,飯菜早已涼了,夜裡是有點清冷,她套上咖色風衣,在玄關處換那雙黑色皮鞋,身邊落下一大片陰影,那影子的主人跟著開口:“路黑,我開車。”
“不用,你在家……把飯熱熱。三個人一起吃。”
在家。楊均之眼光微微一閃,仔細將她看了一遍,她耳垂有點紅,嘴角勾著笑妥協了:“好吧。”
“嗯。”
魏淶快速地換好鞋子,頭都沒回,冷冷地嗯了聲,出了電梯,來到車裡,係好了安全帶,她嘴角慢慢升起了一個笑容,呼了口氣,抹了把反向盤,離開了。
細月高掛黑夜,馬路上都是路燈,身邊的大車小車一輛接著一輛,很熱鬨,車裡毫無感情的機器人念著導航路線,車子拐了一個方向。
這條路越走寬廣,也越來越冷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