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五塊巧克力(1 / 2)

苦艾檸檬甜 妗酒 10667 字 202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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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化肥廠房,灰塵飛舞彌漫,空氣中一股黴菌味。

嘭——一個麻袋被丟到地上,地麵上的灰塵被擦出一大片痕跡。

“唔唔唔。”麻袋裡的人掙紮著。

“去,把他放出來吧。”任平富找了一張凳子,拿了張紙擦了擦,才慢慢坐下,旁邊跟著的幾個小弟,正是當初圍堵周依婧和宋冬的那三人。

黃毛將麻袋解開,綠豆眼配合著將裡麵的人拖拽出來,唇釘男順勢撕下男人嘴上的膠布和眼前的黑布,露出宋誌春慌張的一張臉。

這間化肥廠房廢棄已久,靠近鄉下,較為荒僻,宋誌春眼前黑布被扯下,稍稍適應一點光亮就扭頭四處看。

可還沒看多久,就被身後的人狠狠踹了一腳,他猛地向前一撲,看到了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打量著他的田平。

宋誌春皺眉,仔細打量著田平,不確定地開口:“是田平嗎?”

“宋哥,好久不見。”任平富微微頷首,臉上的笑還和當年一樣溫和。

“你你你,”宋誌春肩膀手臂使勁動了動,但捆住他手臂的麻繩沒有寬鬆絲毫,他看向任平富,不滿地說,“田平你綁我乾嘛?”

任平富輕笑一聲,搖搖頭朝站在宋誌春身旁的三個人看了眼,表示他自己也很無奈:“宋哥,不是我不給你鬆綁,隻是還有人看著呢。”

“我也是受人所托,來找你討債。”

“討債?”宋誌春心虛了虛,眼神都不自在地亂瞟,這些年借的錢太多,他自己都忘了究竟欠的是哪一筆,梗著脖子說,“我可沒找你借過錢,當初你住我們家,我還借你錢呢。”

“當然不是我。”任平富沒把宋誌春後麵那句話放眼裡,“仇哥,你還記得嗎?”

“五年前,你找仇哥借了六十萬,你還記得嗎?”任平富輕飄飄地提起。

宋誌春愣住,他當然記得,那天晚上他和田平的好兄弟一起去賭,越賭越大,他手氣不錯贏了好幾把,把所有籌碼往前一推準備贏一把大的,卻輸了個徹底。

他懊悔地想要贏回來,但田平兄弟沒錢,想了想說:“我看了看,我大哥在那邊玩,正好有錢,我們找他借點,他肯定會借,而且不用很快還完。”

宋誌春已經賭得眼紅,忙不迭點頭,當場跟著人過去借錢,在旁邊人的慫恿下一口氣借了六十萬,賭了一晚上,結果這筆錢全搭了進去,手頭隻剩下兩萬。

還想繼續賭時,江晴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說宋冬和他丈母娘去了醫院,老人已經去世。

江晴電話像催命鈴不停,宋誌春隻能收手,暗罵一句晦氣,往醫院走去。

後來跟著江晴一起處理後事,田平說家裡出事離開了他們家,田平那個朋友也消失無蹤,宋誌春也漸漸忘了這件事,這幾年都沒再想起。

此刻經田平一提醒,他猛然抬頭,像是反應過來:“當時借錢,是不是你和你朋友設計好的?”

“怎麼會呢?”任平富聽著,無辜地扭頭說,“這是你自己借的。”

任平富頭疼地說:“我也不想來催你還債,他們三個盯著我呢,我也隻是給仇哥辦事,沒辦法。”

宋誌春瞪著田平,啐了一口:“田平,你沒房子住的時候,還不是我收留的你?你算計我,恩將仇報,對你有什麼好處?”

“宋哥,錢是你借的,也是你花的,我也隻不過是幫人辦事討口飯吃,怎麼成我恩將仇報了?”

宋誌春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大言不慚道:“你要真感恩,就應該幫我還了,你在我家白吃白住了幾個月,我還沒收你錢呢。”

黃毛幾個人聽到這種耍賴皮的話,都震驚了,三個人麵麵相覷不可思議,他冷冷地說:“幾個月就要人一百萬,你心夠黑啊。”

“一百萬?!”宋誌春猛回頭,卻又被黃毛踢了一腳,他瞪向田平,扯著嗓子質問,“我借的不是六十萬嗎?為什麼要還一百萬!”

唇釘男嗤笑:“你當不用還利息啊?我們仇哥的錢放你那兒五年,不用利息的啊?”

宋誌春心驚擔顫,兩瓣唇不由自主顫抖,他朝坐在椅子上的田平看去,隻見他從容自若,翹著二郎腿,一雙手放在小腹輕輕點動,似笑非笑看過來。

“宋哥,你這筆恩義賬算的不對。”

“是我先救了你的命,然後我房子沒了你收留我,這兩筆恩情,應該是相互抵消。”任平富低低地笑著,“況且,住你家的時候,我也沒少買東西給你們家,我可不欠你。”

“倒是你,欠仇哥一百萬,你應該想想辦法了,仇哥討債的手法可比我狠多了,到時候你還能不能跪在地上,都不好說。”

宋誌春恨得牙癢,但借條白紙黑字寫的沒辦法,他又被三個人壓著,隻能鐵青著一張臉,冷聲問:“如果我就是不還呢?”

“那你問他們咯。”任平富朝黃毛三人示意,下一秒,拳頭如同雨點般落到宋誌春身上。

三個人下了重手,宋誌春瞬間哀嚎起來,偏偏廠房荒僻,沒什麼人,喊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

“還不還!”

“還不還!”

“還還還!”宋誌春沒被打幾下,就受不了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手腳都被捆住,沒法逃也沒法擋,哀嚎著說還。

三個人這才停下來。

“怎麼還?”任平富淡淡地問,“每個月還多少?”

宋誌春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跡,灰塵沾滿了他的臉。他的眼睛狡猾快速地轉著,想了想企圖拿出宋冬博同情:“我女兒你還記得吧?”

“怎麼?”任平富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鼻青臉腫的宋誌春一眼。

“她今年高三,要高考了,家裡都在供著她寶貝著她呢,暫時還不出太多,能不能每個月一千一千慢慢還?”

“一千?”任平富輕歎口氣,“利滾利下去,你要還的隻會越來越多,你確定要這麼還嗎?”

宋誌春忙不迭點頭:“她媽現在全心全意掛在女兒身上,等高考結束,就有精力多還點了。”

他這麼說著,垂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能拖一時是一時,大不了高考的時候他帶著他媽一走了之,那筆錢就讓江晴來還,不過......

“不過你們現在彆去找我老婆,她現在一心隻有我女兒的高考,每個月一千我來給你們。”

任平富深深看了宋誌春一眼,不知道想到什麼,點點頭應下。

“行。每個月一號,我要看到一千塊到賬,不然仇哥卸了你一條腿或者一隻手,我也幫不了你。”

“好的好的。”宋誌春點點頭,慶幸田平多年沒回來,還不知道他和江晴已經離婚的事。

不過離婚也沒用,婚姻期間的債,江晴就是離婚了也得跟他還。

任平富動動手,讓黃毛他們重新塞住宋誌春的嘴遮住眼睛,套進麻袋送了回去。

任平富站在廢棄工廠外,看向大片荒蕪的田地,不遠處的山連綿起伏,這裡是宣淮最偏遠的一個角落,沒有監控沒有人煙,輕易不會有人找到這裡,他和仇哥經常在這裡收“貨”,也會在這裡處理欠債的硬骨頭。

此時夕陽西下,映得這片更加荒涼。

任平富站了一會兒朝車上走去,沒有注意鞋底沾著的一小片塑料。

*

任平富回到家時,許知依正做完瑜伽,粉嫩的臉頰上帶著汗珠。

“回來了?”

“嗯。”任平富扯了扯襯衫,天熱,化肥廠又沒空調風扇,他悶出一身汗,對許知依說,“我去衝個澡。”

“好。”許知依淡淡地應了聲,收起瑜伽墊時,注意到地上掉了片塑料片,顯然是任平富剛剛掉下的。

她彎腰撿起,上麵印著小字“藍工化肥廠xxx”,藍字前麵那部分被截斷,看不清楚。

許知依皺起眉,她一直知道任平富乾的不是什麼正經勾當,但也沒聽說過和化肥廠扯上關係。她收起塑料片,準備找消息靈通的鄰居問問這個化肥廠,直覺告訴他這和任平富最近在忙的事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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