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流程莫名熟悉,阿魯斯不覺挑了下眉。
看似粗枝大葉,實則行動周密。
科特不斷向周圍人訴苦,塑造一個委屈形象,將自己擺在弱勢地位。如果議員們堅持問責,有今日這番鋪墊,陪審團也會酌情處理。
看出他的目的,阿魯斯僅是笑了笑,沒打算揭穿。和幾張熟悉的麵孔打過招呼,他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議員們召見。
他架起一條長腿,雙手交握,習慣性地撥動著拇指。
回憶返程前的那番對話,他直覺那位紅發監獄長有所隱瞞,但沒必要追根究底。
職責所在,他圓滿完成任務。至於彆的,他不打算自找麻煩。
等待的過程十分枯燥,一個多小時過去,房間裡的人都有些不耐煩,不停的變換姿勢,接連開始坐不住。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幾個小時了?”
“每次都是這樣!”
在不停的抱怨聲中,阿魯斯也心生煩躁,正起身踱步時,走廊內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聲音吸引眾人的注意,紛紛走到門前探頭張望。
“是那個接待人員。”
接待阿魯斯和科特的女獸人正快步穿過走廊,她麵上帶著焦急,一路衝到升降梯前,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後。
根據顯示屏上的數字,她將直達頂層,去往議員們開會的場所。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能讓她焦急成這樣,應該不是一件小事。
眾人滿心疑惑,猜測某種事端,連抱怨都忘在了腦後。
升降梯上行至大廈頂層,金屬門開啟,門後是宏偉的大廳。大廳分出數條走廊,其中一條直通會議室大門。
華麗的吊燈垂下明光,照亮地麵和牆壁,浮動斑斕光影。
貝爾特快步穿過走廊,在會議室前被攔住。她舉起通訊器,展示出上麵的內容:“十二區發生蟲潮,情況緊急!”
高大的金屬門內,上百名議員圍坐在一起,正為第六艦隊的旗艦問題爭論不休。
房間中充滿火藥味,議員們各持己見,誰也無法說服對方。在長時間的爭執中摩擦出真火,隨時隨地想要動手。
執政官用力敲打桌麵,被迫動用精神力才控製住局麵。
“停手!”
“冷靜下來!”
精神力加持之下,他的聲音堪比雷鳴。
聲波震蕩開來,覆蓋整個房間。
前排的議員當場被掀翻,滾落到後排的位置上。後排的人也逃不開衝擊,在巨浪中東倒西歪,抓住椅背才勉強站穩。
這場衝擊讓所有人冷靜下來,大多是表情訕訕,在狼狽中整理儀容。
執政官安德烈嚴肅地看向四周,聲音低沉:“自從嚴珣入獄,第六艦隊的旗艦就無法再啟用。那艘船上的智腦拒絕妥協,封閉船上的一切,強行進入休眠。要麼摧毀它,要麼放棄這艘船,沒有第三種選擇。”
“可是執政官,這是艦隊中最好的船!”
“好卻不能用,沒什麼區彆。”
“強行登艦會遭受攻擊,之前有過教訓。那個智腦極其狡猾,它甚至能連接並壓製其他艦隊的智腦,造成程序混亂。”
“它堅持隻服務嚴珣。”
“那就殺死嚴珣,把他的屍體帶到船上!”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鴉雀無聲,陷入死一般寂靜。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執政官在內,目光和表情如出一轍,詮釋出同樣的含義:你在異想天開!
如果真能殺了嚴珣,執政官會第一個執行。
至今沒有動手,隻是將他關起來,就因為他不能殺,也沒人能殺得了他。
嚴珣的身份地位和功績聲望,以及他令人畏懼的力量,都成為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陰霾。不能摧毀,無法超越,甚至難以觸碰。
意識到說錯話,魯莽的議員縮了縮脖子,識趣地閉上嘴不再多話。
關於第六艦隊,關於嚴珣,關於那個頑固的智腦,眾人沒有任何辦法。
今天的議題又將無疾而終。
執政官正感到頭疼,會議室的大門忽然開啟,貝爾特頂著詫異的目光走進來,向所有人彙報一則緊急消息。
“十二區遭遇蟲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