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暗星局(1 / 2)

普羅之主 沙拉古斯 15705 字 6個月前

越州東站,96號站台。

李伴峰下了火車,對著站台仔仔細細掃視了一番。

上次來這站台的時候有點匆忙,也沒仔細看看,當時李伴峰沒買吃的,車上也不供應吃的,身後有一個暗星局的副隊長,還非要擊斃他。

而今這位副隊長不在了,但暗星局還是來人了。

局長申敬業來了,治安隊長陳長瑞也來了。

申敬業先上前握手:“小李,你辛苦了。”

這就是語言的技巧,就這一句話,就能體現出長者的嗬護和上級的威嚴,在接下來的交流中,申敬業也自然能夠占據主動。

李伴峰握著申敬業的手,點點頭道:“小王,你也辛苦了。”

申敬業愣了片刻,道:“我不姓王。”

“那你姓什麼?”李伴峰很真誠的問了一句。

湯圓趕緊在旁邊介紹:“這位是我們申局長。”

李伴峰點點頭道:“原來是小申呀,局裡情況怎麼樣?”

申敬業想了一會,回答道:“挺好的。”

李伴峰道:“好在什麼地方,咱們說說具體情況吧。”

申敬業思索片刻道:“行,咱們到車上再說。”

不對呀。

這人怎麼這麼特殊?

就算他是普羅州的大人物,到了外州,見了身份這麼高的人物,至少也得有點緊張和局促吧,至少也得懂得起碼的規矩和禮貌吧。

他這氣場怎麼看著像是來檢查工作的?

上了商務車,申敬業大致介紹了一下暗星局的整體架構。

聽完之後,李伴峰微微搖頭:“光聽你這麼說,我對暗星局還是沒有一個直觀的了解。”

申敬業不知該怎麼接茬:“這樣,一會我們帶你實地參觀一下。”

到了暗星局,李伴峰看了一下大樓的高度,一共有三十六層。

申敬業帶著李伴峰先去了展館,大致介紹了一下暗星局的曆史。

暗星局的曆史還真不長,成立至今隻有十幾年的時間。

但要追溯暗星局的前身,這件事情就複雜了,暗星局的前身有十幾個組織,每個組織的職責各不相同,申敬業一語帶過,明顯不想讓李伴峰知道太多。

離開展館,申敬業帶著李伴峰參觀了各個科室,隨後組織中層及以上人員,召開了一場會議,既算是對李伴峰的歡迎,也算是對李伴峰下一階段的工作做出安排。

按照以往的經驗,隻要是普羅州來的人,都沒法適應這樣的會議。

幾十人參會,全程盯著一個普羅州人。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注視之下,誰被這麼盯著都受不了,要麼會感到局促,要麼會感到厭惡,又或者在極度疲憊之下,忽視接下來的所有流程,完全服從局裡的安排。

當然也有特例,肖正功就比較特殊,在接連經曆了幾場會議之後,他依然堅持選擇治安隊副隊長的職務,這讓申敬業非常不滿,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一次,申敬業吸取了教訓,也改變了策略,他先對當前的局麵進行了深入分析,隱晦的指出了普羅州所麵臨的威脅。

這些威脅全都來自內州,申敬業也隱晦的指了出來,隻有他們才能幫助普羅州抵擋來自內州的威脅。

同時他也從李七的個人角度,對局勢進行了分析,闡述的重點是,李七的個人命運,包括產業,包括勢力,包括個人安全,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

申敬業的講話長達三十八分鐘,他要讓李七明白一個道理,無論出於普羅州的整體利益還是出於李七的個人利益,珍惜平衡人的身份,加強工作上的配合,是李七的唯一出路。

李七沒有表現出厭煩,也沒有表現出憤怒,他聽得非常認真。

接下來輪到李七表態,申敬業已經做好了打算,他會給李七幾個選項,給他安置個閒散職位,讓李七處在暗星局的監視之下生活在外州,並在關鍵時刻發揮應有的作用,這才是平衡人該有的價值和意義。

他也相信李七不會拒絕他的安排。

李伴峰喝了口茶水,開始發言。

“小申呀,剛才從你的發言材料來看,伱在工作上還是下了功夫的,但材料之中有很多問題和疏漏,在這裡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指出來,

從材料的整體來看,主要問題有三個,第一個問題,包括五個方麵的內容……”

李七和申敬業不一樣,他說話不需要看稿子,他一直盯著申敬業的表情。

申敬業微笑的看著李伴峰,先是隱約的表現出了不屑和不滿,甚至還在嘲弄著李七的不自量力。

十五分鐘過後,申敬業的臉上沒有了笑容,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桌麵上,不再直視李伴峰的臉。

這個坡,搭的很順暢。

半小時過後,申敬業流汗了,他有些局促,他總覺得聽李伴峰講話的時候,手裡不應該一直空著。

他拿起了手邊的筆記本,開始做筆記,起初隻是隨便寫兩筆,而後越寫越認真。

李伴峰的講話持續了整整一個鐘頭,申敬業的筆一直沒停下來過。

直到李伴峰把話講完,申敬業長出了一口氣,滿身的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

“小申呀,至於這麼累麼?”李伴峰喝了口茶水,“我說話都沒覺得累,你聽我說話,還能累成這樣?”

申敬業確實很累,他腰杆挺直,身體前傾,隻坐了半個椅子,聽了一個小時的講話,還做了一本筆記。

擦了擦汗水,休息了片刻,申敬業清醒了一些,讓秘書呈給李七一疊表格,表格上介紹了不同職務的職責範圍和待遇。

今天開會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李七選個合適的職務,申敬業要是早點辦正經事,少說一點沒用的,他也不用受這麼多苦。

李七拿來表格,隨手翻了翻,所有職務對李七來說都一樣,他不需要薪資,也不在乎待遇,隨便什麼差事就行。

申敬業等著李七的選擇,李七突然放下了表格,抬頭看著他道:“我選好了,局長這位子挺不錯的。”

申敬業一慌,連連搖頭道:“局長不能選,表格裡沒有局長這個職務,局長是我,你不能搶我的……”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申敬業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李七不可能憑一句話搶走局長的位子。

這是句玩笑話,怎麼還能當真?

而今他這麼一認真,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李七歎了口氣:“小申呀,你對官職看的可挺重的,我沒說要搶你的位子,你表格上這些職務,對我來說都不太合適,我想當個副局長,你看行不行?”

申敬業一臉茫然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那你們慢慢研究,明天我坐車回普羅州,等你們有結果再通知我。”李七離開了會議室。

陳長瑞看著李七的背影,眼角微微顫了顫。

他總覺得這個身影似曾相識,但又因為變化太大而不敢確認。

其他人看向了申敬業。

申敬業麵色鐵青,他不說散會,其他人也不敢離開。

……

鬼手門總堂,謝俊聰的臥室裡,何家慶抱著烤雞狼吞虎咽。

謝俊聰備了一大桌子酒菜,在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何家慶吃的差不多了,問了一句:“大頭呢?”

“您說的是外州來的那位朋友?”謝俊聰道,“昨天晚上他還來過,當時您還沒醒過來,他說今晚還來看您。”

何家慶喝了一壺酒,喘息片刻道:“如果不是他,你們根本不會想著來找我,是不是?”

謝俊聰沒敢撒謊:“我們真不知道您出事兒了。”

何家慶目露寒光看向了謝俊聰:“你以為大頭知道麼?你以為我出事兒了,還會專程告訴你麼?為什麼隻有大頭知道去找我?”

謝俊聰不敢多說,何家慶讓人收了桌子,躺在床上又睡去了。

到了晚上,大頭來了,何家慶也醒了。

見了大頭,何家慶要行大禮,被大頭攔住了:“我們是兄弟,我救你是應該的。”

何家慶歎口氣道:“你是我真兄弟,沒有你,我這條命鐵定是沒了,你怎麼知道我被困在了江相幫總堂?”

大頭說了他的調查過程,當說到肖正功的死訊,何家慶非常震驚:“李七殺了肖正功?肖正功是平衡人,李七就這麼把他給殺了?”

大頭點點頭道:“現在的平衡人是李七。”

何家慶瞪圓了雙眼:“李七當上了平衡人?你不是說平衡人必須要與內州有來往麼?”

大頭道:“經關防廳調查,李七確實和內州有來往,聖賢峰被滅的時候,李七在賤人崗附近救了不少人。”

“聖賢峰被滅了?”何家慶更加覺得驚訝。

大頭也很驚訝:“我聽外國醫生崔提克說,你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我參與了?”何家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大頭道:“有人懷疑你奪走了聖人的玉璽,說你是那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

“我受益……”何家慶眉心直跳,平複了許久,問道,“這段時間我還參與了什麼事情?”

大頭搖了搖頭:“我目前知道的隻有這麼多,其他的事情可能要問那個外國醫生。”

何家慶整理了一下思路,又問道:“因為李七殺了肖正功,又與內州有來往,所以就成了平衡人?”

“那倒不是,在這期間還出現過新的平衡人,叫做陳維新,隻是這個平衡人不知什麼緣故失蹤了,李七能當上平衡人,主要是因為玄生紅蓮事件。”

何家慶一驚:“玄生紅蓮暴露了?”

“是的,玄生紅蓮一直藏在葉鬆橋地頭神的住所之中,被廖總使發現了。”

“葉鬆橋地頭神?”何家慶又聽不明白了,“你說的是玄生紅蓮麼?”

大頭把葉鬆橋事件講述了一遍,何家慶徹底茫然了。

從地頭神的住所裡找到的玄生紅蓮,能招來天光,能用人的血肉煉丹。

那我交給李伴峰的紅蓮是什麼狀況?

怎麼冒出來兩個紅蓮?

這世界變化的也太快了。

何家慶看著大頭,問道:“這裡是普羅州吧?”

大頭愕然道:“你覺得這是哪裡?”

何家慶道:“我在地下被關了太久,感覺自己好像來錯了地方。”

“地方肯定不會錯,但有些細節我可能了解的不夠,你可以問問你的姑媽何玉秀,她是事件的親曆者之一,她和李七之間,好像還有著非常特殊的關係。”

“他們沒有特殊關係!”何家慶的青筋跳了一下,隨即問大頭,“你還能在普羅州待多久?”

“其實我已經到了該返程的時候,我計劃後天離開普羅州。”

何家慶道:“回去之後,一定要把李七的近況告訴我。”

大頭提醒了一句:“按照廖總使最新的調查結果,李七和你的朋友李伴峰,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同一個人?”何家慶笑了,“你不用管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隻要記住一點,李七這個人對我非常重要。”

……

“李七這個人非常重要,必須把他留下,細枝末節的事情就不要和他計較了……”申敬業收到了上級的指示,第二天又收到了新的任命文件,李七正式成為了暗星局的副局長。

副局長待遇不錯,有複式住宅一套,車一部,因為李伴峰沒手機,還專門給李伴峰配備了一部手機,和一部衛星電話。

到了晚上,李伴峰來到了複式住宅,從行李箱裡拿出了淩妙聲送給他的唱機,對著手機和衛星電話放起了曲子,一首曲子放了十幾遍,聲音沒有變調。

電話上居然沒有鉤子?

李伴峰在各個房間走了一遍,樂曲聲始終沒有變調,房間裡也沒有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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