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李老板也聽到了風聲,耿家和餘家起了爭鬥,有人說這事情出在秦老板身上,可實際上這兩家的爭鬥從前年就開始了,
耿家藥行近兩年攀上了江相幫,生意越做越跋扈,看中了餘掌櫃的布行,早就想把地盤拿下來,
餘掌櫃是個要強的人,始終不肯把鋪子交出去,耿家時常派人找麻煩,餘掌櫃這兩年吃了不少虧,
去年,耿家支掛(護衛)容進安去布行鬨事,打死了餘家布行兩名夥計,
上個月,容進安砸了餘家布行的鋪子,還打傷了幾個人,調戲了布行兩名女夥計。
餘掌櫃這口氣憋了太久,借著秦老板的事情,殺了容進安,這事合情理。
耿大公子行把餘老板騙去了望春樓,殺了餘老板手下十幾個夥計,這事也在情理當中。
接下來,耿家藥行被燒了,耿誌威下落不明,現在耿家瘋了似的到處找餘掌櫃,說要把她碎屍萬段,這事就有點古怪了。”
李伴峰問道:“耿家認定了這事是餘掌櫃做的?”
馮掌櫃點點頭:“認定了,從常理上看,這事也確實該是餘掌櫃做的,但我覺得另有其人。”
李伴峰喝口茶水:“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事來的蹊蹺,餘老板和容進安有仇,找容進安報仇在情理之中,
但餘掌櫃和秦老板平時沒有來往,報仇之後,沒必要把秦老板救走,
另外燒耿家藥行這事,不是餘掌櫃能做出來的,先不說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她根本就沒有這份心思。
餘掌櫃做事,不會這麼狠,也不會這麼絕,她總想著點到為止,要真能狠得下心,這些年也不至於吃了這麼多虧。”
李伴峰放下茶杯問道:“馮掌櫃,你覺得這事是誰乾的?”
馮掌櫃看了李伴峰,搖搖頭道:“這我可說不清楚,但我這有一樣東西,想給李老板過目。”
說完,馮掌櫃拿出一枚信封,交給了李伴峰。
李伴峰打開信封,抽出一張信紙,信紙上寫著三個人的名字。
向桂成,武修三層,藥王堂二舵紅棍,人在路源客棧。
鐘德鬆,苦修二層,藥王堂二舵聖賢,人在青塘茶樓。
杜鴻喜,魘修二層,藥王堂二舵巡風。人在仙樂舞場。
李伴峰一邊看著信紙,一邊聽馮掌櫃說:“江相幫藥王堂三位高手出馬,專門為了處置耿家藥行的事情,這三位高手而今都在餘家布行附近埋伏著,專等餘掌櫃現身,
舵主施伯宇,和心腹南紅鬆留守舵台,隨時出手支援。”
“舵台是什麼?”太多新名詞,李伴峰一時間理不清頭緒。
馮掌櫃知道李伴峰是外州人,耐心解釋道:“江相幫在普羅州共有二十二個堂口,藥王堂是其中之一,藥王堂下有八個分舵,正舵和二舵在裡溝,其餘六個分舵在外溝,
舵台,就是分舵聚集議事的所在,一個分舵,有舵主一名,心腹一名,紅棍一名,聖賢一名,巡風一名,這些都是分舵的頭目,
每個頭目手下各有弟子二十多人,一個分舵一百二十人上下。”
修為高,人數多,真沒想到江相幫出了這麼大陣仗。
李伴峰問道:“舵主和那位心腹是什麼修為?”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
李伴峰看了看聖賢鐘德鬆和巡風杜鴻喜的介紹,問道:“苦修和魘修是什麼道門?”
“魘修會役使鬼怪,巡風杜鴻喜手中有十餘個鬼魂,時刻聽其調遣,
苦修這道門特殊,他能受苦,受彆人扛不住的苦。”
李伴峰撓撓頭皮,這苦修不太好理解啊。
能受苦算什麼本事?
馮掌櫃給李伴峰添上茶水:“李老板,我知道這事和您沒什麼乾係,但我還聽說,江相幫最近在四處搜尋外州人,也不知這裡是什麼緣故,
我就是想提醒您一句,藥王溝最近不太平,您多加小心。”
李伴峰明白馮掌櫃的意思,餘男救走了秦小胖,但秦小胖和餘男沒有來往,反倒和李伴峰往來密切。
再加上江相幫在搜尋外州人,馮掌櫃懷疑這件事和李伴峰有關。
但其實這是兩件事。
火燒耿家藥行的事,江相幫算在了餘男頭上,為此出動了整整一個分舵。
搜尋外鄉人這事,是肖正功給整個江相幫下的命令,目的是為了銅蓮花。
江相幫估計還沒想到,這兩件事是同一個人乾的。
可想不到,不代表查不到。
馮掌櫃能在秦小胖身上看出線索,江相幫不是傻子,必然也會順著秦小胖的線索查下去,查到我真實身份隻是時間問題。
再想想之前來找我的私家偵探達博伊恩斯,江相幫可能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多虧沒在餘家寨一直躲著,多虧回了裡溝一趟。
如果江相幫發現燒耿家藥行的是我,偷走銅蓮花的也是我,他們會不惜代價包圍餘家寨,到時候我插翅也難逃。
現在擺在李伴峰麵前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買足夠的糧食,備上足夠的飲水,龜縮在隨身居裡,不出來。
這個選擇看起來很穩妥,可這能行得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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