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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旺包子鋪,秦田九叫了二十籠包子,正和鐵印一起吃飯。
鐵印是三英門特有的官職,和其他幫派講究堂舵之分不同,三英門看印,用印章來劃分級彆。
在三英門裡,最低級的成員沒有印章,跟著鐵印做事。
鐵印手底下有五六人,處理地麵上的瑣屑之事。
鐵印上麵有銅印,銅印上邊有銀章,銀章上邊有金印,金印在三英門三位幫主手裡把控著。
在普羅州裡,三英門的管理層次最簡單,而三英門也是普羅州勢力最大的幫門。
秦小胖的上司是張鐵印,名叫張六澤,五十多歲,性情爽直。
張六澤是個一層食修,遇到同為食修的秦小胖,兩人特彆投契。
兩人每天中午都到包子鋪吃飯,每頓至少三十籠,還得配上幾道硬菜,每次見他倆來,包子鋪夥計都哆嗦:
“兩位爺,後廚已經累趴下了,包子實在供不上了,要不您二位晚上再來?”
張六澤很不滿意:“每次到你們家都吃不飽!”
小胖揉揉肚皮道:“先對付個五分飽,六哥,這頓飯我請。”
在三英門,無論年紀和身份差多少,彼此都稱兄道弟,就是見了幫主也是如此。
張六澤哼一聲道:“你特麼才掙幾個錢,多攢點銀子,吃點補藥,把一層關先過了。”
隻要是一塊吃飯,張六澤從來沒讓秦小胖掏過錢。
兩人走在街上,到各個鋪子上看看有沒有事情,張六澤問小胖:“江相幫的舞場子昨晚上炸了,你跟我說實話,這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那肯定是有,”小胖咬咬牙道,“我最恨江相幫這群雜碎,我特麼恨不得……”
張六澤踹了小胖一腳:“混小子,我特麼告訴你,這事和你要是沒關係,就彆跟我瞎扯淡,我特麼可不是聽你吹牛來了。”
小胖撓撓頭皮,低頭道:“我心裡這麼想過,可這事到底誰乾的,我就不知道了。”
張六澤錘了小胖一拳,笑道:“我還不知道你,你哪有這個本事,你特麼也就過過嘴癮,你也就……”
張六澤突然收去笑容,把臉轉到了身後。
有個戴著前進帽的男子,正跟在他倆身後慢慢朝前走,看到張六澤回頭,趕緊裝著在地攤上買東西。
張六澤徑直走過去,把那前進帽拎了起來:“你跟著我們乾什麼?”
前進帽一瞪眼:“誰跟著你們了?這路也不是你們家的,還不讓我走麼?”
張六澤笑道:“我就問你一遍,你是什麼人?你要不說,可就要受苦了。”
前進帽咬咬牙道:“我跟你們說,我是江相幫的,你把手給我放開,不然我讓你們……”
砰!
張六澤一拳錘在前進帽的嘴上,前進帽門牙斷了兩顆,哭出了聲音。
張六澤回頭對秦小胖道:“小胖,這是江相幫來的兄弟,你好好招呼著。”
小胖挽起袖子:“六哥,你說怎麼招呼。”
張六澤想了想:“這兄弟也不容易,給他留條命,彆把他打死。”
……
二舵舵台,舵主施伯宇看著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屬下,眉頭緊鎖:“沒想到,秦田九入了三英門。”
孫孝安揮了揮水煙鍋子,讓眾人退去,低聲對施伯宇道:“當家的,今天要是真聽了向桂成的話,把秦田九抓了,您猜猜是什麼後果?”
想到此,施伯宇一陣後怕。
江相幫在普羅州,隻是個中等幫派。
當真招惹了三英門,滅了他一個分舵都是眨眨眼的事情。
“向桂成不是也想抓秦田九麼?”施伯宇還是覺得這事不對勁。
孫孝安搖搖頭道:“您猜他會不會真去抓秦田九?我猜他不會去,
彆看他把事情答應下來,真到動手的時候,他著涼了,受風了,腿肚子轉筋了,總有借口把事情推出去,
您要是耐不住性子,親自把秦田九抓了,就等於把三英門的人給抓了,這卻要惹下多大的麻煩?”
施伯宇沉下臉道:“我和向桂成也沒什麼恩怨,他為什麼害我?”
孫孝安歎道:“舵主沒了,紅棍接班,這是江相幫不成文的規矩,
您是從綠水灣的紅棍乾上了藥王溝的舵主,向桂成也是紅棍,您覺得這事他怎麼想?”
“這是覺得我擋他路了?”施伯宇咬咬牙,轉而問孫孝安,“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孫孝安思索片刻道:“要我說,什麼都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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