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拿著扳手,正想著從哪下手,忽聽身後,唱機嗤嗤作響。
“相公~”
這一聲叫的酥。
太酥了。
李伴峰一哆嗦,回頭看向娘子:“你醒了?”
“相公,大傷初愈,不要下床走動,快來小奴身邊歇息。”
李伴峰鑽進了風箱唱機的前櫃,正準備把拉杆拆下來,一股輕柔的蒸汽將他攔住。
“相公,這種粗重活計,哪還需要你做,勞煩你把紅蓮那個賤人拿來。”
“拿紅蓮做什麼?”
“相公~你就把紅蓮那個賤人拿來麼。”
娘子說話依舊偶爾有些變調,但這聲音實在是酥。
李伴峰沒再多問,趕緊把銅蓮花搬了過來。
銅蓮花上帶著光暈,她還在煉製蓑蛾夫人的屍體。
娘子柔聲細語道:“紅蓮妹妹,姐姐有事求你。”
銅蓮花看到了蒸汽唱機,緊閉的荷葉上,醞釀著一顆顆清澈的露珠。
這是看到娘子之後激動的麼?
看來她們倆的感情很不錯呀。
“喂呀~妹妹,你看看這幾架機器,做工精巧,用料也考究,你就把它們收下唄?”
銅蓮花還能收下機器?
花瓣一動不動,銅蓮花似乎不願意。
“喂呀~妹妹,我知道你看不上這俗物,可昨夜你也聽見了,這些東西是相公拚上性命換來的。”
花瓣之上,露珠又多了幾顆,蓄勢待發。
她好像在和唱機說話。
唱機聽了片刻,回應道:“話不是這麼說,相公雖說是為了我,我不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咱們姐倆為這事爭風吃醋,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還真有看笑話的。
李伴峰隱約之間聽到一個聲音。
“流星飛玉彈,寶劍落秋霜,打呀,這事必須分出個高下,誰也不能讓著誰!”
是唐刀。
李伴峰把唐刀從口袋裡掏出來,一腳踹到一邊去。
銅蓮花依舊不回應,娘子有些惱火了。
“今天這麵子,便是不給我了,我也不求你,相公,你去外室暫避,我和這賤人好好廝殺一場!”
李伴峰皺眉道:“你傷成這樣,還廝殺什麼?”
“不爭輸贏,且爭個體麵,相公,今天小奴就把性命拚在這裡,且看紅蓮敢不敢在這屋子裡與我一戰!”
哐啷,哐啷,哐啷~
鑼鼓家夥雖說磕磕巴巴,但氣勢很足,娘子要動真格的。
李伴峰站在中間,也不知這情勢該如何勸解。
僵持許久,花瓣嘶嘶作響,紅蓮開花了。
唐刀瞬間起身,化作一道迅雷,鑽進了外室,關上了房門。
蓮心之中騰起一股氣浪,把兩架唱機和一架影機卷了起來,一並吸進了蓮心。
李伴峰一直以為,銅蓮花不能消化這些沒有靈性的物件。
現在他才知道,不想和不能是兩回事。
一分鐘不到,蓮花再次綻放,蓮心之中有兩顆蓮子。
一顆已經熟透,李伴峰把它剝了下來。
另一顆沒熟,卡的很緊,李伴峰剝不動。
“喂呀相公,那顆蓮子還沒熟~透,還得等個幾天,先把這顆丹藥給小奴吃下。”
李伴峰手裡托著蓮子,銅蓮花合上花瓣繼續煉丹。
不多時,李伴峰手裡的蓮子炸了,炸出一顆淡黃略帶亮銀的丹藥。
這是什麼顏色?
好像是木頭和金屬混合而成的顏色。
對著唱機的火光看了看,丹藥裡好像有齒輪轉動,好像還有蒸汽繚繞。
機械丹藥?
李伴峰打開了唱機的後箱,正要把丹藥塞進去,娘子大呼一聲:“喂呀相公,塞在那裡作甚?給小奴吃了就好!”
原來吃了就好。
李伴峰把丹藥放進了喇叭口裡,唱機滿身雲霧籠罩,柔聲說道:“小奴歇息片刻,相公也要好生歇息,且等相公一覺醒來,咱們夫妻必定痊愈。”
蒸汽撫慰著李伴峰。
李伴峰抱著唱機。
兩人甜甜睡去。
銅蓮花吐出兩顆清澈的露珠,分彆落在了李伴峰和唱機身上。
……
陸家大宅,陸東良正在為陸春瑩整理旅修入門之後的修行法則。
大管家邱誌恒來到陸東良身邊,低聲說道:“鬼手門小鉗手邢秋山想見您。”
“不見!”陸東良當即拒絕。
他今天沒心情見客,更彆說邢秋山這種小角色。
邱誌恒又道:“邢秋山說他在楊亭路見到了李伴峰。”
陸東良愕然道:“見到了誰?”
PS:伴峰暴露了,情況危急,趕緊投票化解,留言亦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