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買這膏藥能管什麼用?
買了就買了吧。
走不多遠,又聽一位老者正在吆喝:“今天來談相的不多,事卻不少,氣數吉凶,都寫在臉上,
陰陽變化妙無窮,天下儘在一掌中,我一眼看過去,已經看出個端倪,
有人家裡出了凶事,有人背後犯了口舌,還有人出門尋仇來了,臉上掛著血光之災!”
李伴峰站住了。
這人什麼意思?
說我呢?
孫鐵誠在旁小聲道:“這是個挑金門的(江湖算卦),也是耍腥的(騙子),彆上他當。”
李伴峰沒有停步,直接往前走,走不多時,那老者跟了上來。
“年輕人,我不做你生意,追出你半條街來,隻為給你提個醒,
今日你犯凶煞,尋仇的事你放一放,冤有頭債有主,天理循環有定數,不急這一時呀!”
李伴峰看了老者半天,從口袋裡掏出一百桓國鈔,塞在了老者手上。
老者歎口氣:“後生,這錢我收下了,看麵相便知你宅心仁厚,我再教你個破法,
你在城裡待一晚上,千萬彆出城,等到了明天,再到我這看看麵相,到時候我再教你如何應對。”
說完,老者走了。
孫鐵誠急得直跺腳:“這位爺,你咋又上當了?”
李伴峰沉思良久道:“他說的確實挺準。”
“咱彆在這瞎耽誤工夫了,我趕緊送你上鐵羊山。”
李伴峰擺擺手道:“今晚不上山了,我在城裡住一晚,明天再說。”
“你還真信他的話?我可不在這住!”孫鐵誠搖頭道,“這位爺,話我都說到了,明天你出城往南走,就能看見鐵羊山。”
李伴峰又給了孫鐵誠二十大洋,前後五十大洋,算作酬謝。
孫鐵誠抿抿嘴:“這位爺,你是好人,你非要住在城裡,我帶你去友來客棧,那家客棧不騙人。”
李伴峰跟著孫鐵誠去了客棧,客棧的掌櫃臉上帶綠光,不是陽間人,但價碼公道,八十一晚,有單間。
當晚,李伴峰就在客棧住下了。
李伴峰剛住下沒多久,掌櫃看了看身邊的跑堂的,吩咐道:“你去後院,叫上弟兄們,趕緊抄家夥,開席!”
跑堂的低聲道:“現在就開席?還是等他睡著了吧。”
掌櫃的怒道:“呸!你讓我等,然後你自己先動手,趁熱先吃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
“掌櫃的,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為了你著想,等他睡著了再動手,咱們也好圖個安穩。”
“彆特麼廢話了,趕緊叫人!”
跑堂的一臉不情願的去了後院,正要把雜役、長工、廚娘都叫上。
沒想到那這幾個人把刀都磨好了,準備爬窗戶。
跑堂的怒道:“你們這幾個狼心狗肺的,沒有掌櫃的吩咐,你們就打算偷嘴,一點規矩都不講!”
廚娘捂住跑堂的嘴:“瞎嚷嚷什麼?我們是擔心那小子耍詐,先給掌櫃的探探路。”
跑堂的推開廚娘,擺擺手道:“跟我走,去大堂,掌櫃的等著呢,咱們一塊動手。”
去了大堂,眾人四下觀望,沒看見掌櫃的。
雜役問道:“掌櫃的人呢?”
跑堂的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是他讓我來的。”
短工氣得直跺腳:“這老東西,他把你支走,自己吃獨食去了!”
眾人直接衝上二樓,來到李伴峰門前,發現門沒開。
掌櫃的沒來?
廚娘一笑,沒來正好,咱們先下手。
短工一腳踹門進去,先把人給摁住。
雜役拿著大被,再把人給蒙住。
跑堂的吩咐一聲:“剁!”
廚娘上前剁了一刀。
掌櫃的痛呼一聲:“特麼剁我乾什麼?”
雜役把大被打開,發現被子裡是掌櫃的。
跑堂的一臉詫異:“掌櫃的,你怎麼先上來了?不是說好咱們一塊上麼?”
掌櫃的麵不改色:“我是先上來給你們探探路,剛才哪個王八羔子剁我?”
短工指著廚娘道:“是她!刀還在她手上!”
廚娘辯解道:“我這把刀,隻能剁活人,剁不了陰人,就算剁了陰人,也不疼。”
“不疼?你特麼騙鬼呢?我特麼不是肉做的?”掌櫃的在脊背上揉了半天,“我讓你不疼,我特麼剁你一刀你試試!”
掌櫃的要剁了廚娘,跑堂的道:“掌櫃的,客人去哪了?”
掌櫃的提著刀,想了半天。
從他進門就沒看見人,這人到底去哪了?
……
李伴峰哪也沒去,他把鑰匙放在了房梁上,人在隨身居裡待著。
他手裡拿著兩貼膏藥,坐在唱機麵前靜靜發呆。
“喂呀相公,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黏糊糊的,好惡心。”
李伴峰道:“街邊買的,治腿疼的。”
“相公腿疼麼?”
“有那麼一點。”
“用這個東西治?”唱機都不敢相信,“相公,你有時候是瘋了些,可終究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上了挑皮的當?”
“不止上了挑皮的當,還上了挑金門的當,倒是沒花多少錢,我也不缺錢。”李伴峰把膏藥丟在一旁。
他確實不缺錢,但現在缺智商。
李伴峰看著唱機道,緩緩說道:“娘子,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進了城,我腦子就不好用了,彆人說什麼我信什麼。”
“進了什麼城?”
“漁人城。”
“舊土上的?”
李伴峰點頭道:“是舊土上的,我以為這打魚的多,誰知道是騙子多。”
“喂呀相公,這不是漁夫的漁,這是愚弄的愚,你進了愚人城,遇到愚修了!”
“愚修?還有這個道門?這個道門還這麼厲害?”
“相公,愚修曾是天下第一道門,同層次下,沒人是他們對手。”
PS:天下第一道門是愚修?
彆的道門服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