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幫你,什麼都不圖,隻是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
算命先生拿出了一支毛筆,蘸了墨汁,一臉誠意的看著李伴峰。
李伴峰把手伸了過去,算命先生剛要在李伴峰手上畫符,忽聽李伴峰問了一句:“你在愚人城困了多少年?”
算命先生長歎一聲道:“二十二年六個月零八天。”
李伴峰點了點頭。
梆!
他一拳錘在了老者的鼻子上。
老者捂著鼻子道:“你憑什麼打人?”
本以為這拳打不中老者,可沒想到這種血肉完整的鬼魂還真就知道疼。
“老鬼!之前還說二十八年七個月零三天,一轉眼,變成了二十二年六個月零八天,你特麼編瞎話都不眨眼睛!”
兩人當場撕扯起來。
這老頭不是太能打,要是在正常情況下,李伴峰三拳兩腳就能放倒他。
但現在情況不正常,李伴峰無論出拳還是出腳,都和平時判若兩人。
不是力氣不夠用,也不是速度不夠快,是他變笨了,每一下出手,機會和方法都不合適。
不合適就不合適,咱就瞎打,我二十出頭,還打不過你個老東西。
揪頭發,摳眼睛,撓臉……李伴峰仗著年輕,和算命先生打的難解難分。
鐘擺上前,砍了算命先生兩下,但砍得都不深,還不慎劃了李伴峰一下。
她知道自己武藝不濟,趕緊回頭催促唐刀:“過來幫忙啊!”
唐刀歎息道:“以我今天這準星,還是不要出手的好,隻怕會錯傷了主君。”
這可不是玩笑話,鐘擺擅長的是吸血和噴血,唐刀是純粹的戰鬥法寶,他這一刀下去要是砍在李伴峰身上,可真就要他命了。
所有法寶都不敢輕易出手,隻有夢德還有點把握,她衝著算命先生喊一聲道:“你缺德!”
算命先生慨歎一聲道:“年輕輕的後生,打我一個老頭,是缺德呀!”
李伴峰心生愧疚,被算命先生多踹了一腳。
夢德失手了,誰還能幫李伴峰?
關鍵時刻,還得看酒葫蘆。
酒葫蘆是念修,作戰經驗又比含血豐富。
“含血妹子,尋他心弦!”
這是念修的內行話,尋找對方心弦,意味著要通過技法操控對方念頭。
酒葫蘆壓低聲音對含血道:“咱們道門技法以擾人心智為主,應該與愚修有相似之處,縱使談不上克製,但就技法本身,也或許能和愚修相抗。”
含血聞言,立刻準備好了技法。
酒葫蘆看準機會,一葫蘆砸在了算命先生頭上。
含血看看酒葫蘆:“你剛才說那麼多技法……”
算命的一陣暈眩,李伴峰趁機補了一腳。
挨了這一腳,算命先生不打算再打了,本想著要逃跑,卻被紙片姑娘從身後抱住了。
算命先生一驚:“這位姑娘,你抱著我做什麼?你怎麼不知羞臊……”
李伴峰啐一口道:“占了便宜你還罵人,跟我走吧!”
老者掙脫了姑娘的懷抱,發現姑娘身上掉落了不少紙屑。
“你是個宅修?”老者驚訝的看著李伴峰。
李伴峰沒有說話。
這老頭的閱曆還真是豐富,他看出了李伴峰的四層技。
“不應該,你跑這麼快,難道不是旅修?難道你修了兩個道門?可宅旅不能雙修……”
李伴峰沒再和算命先生廢話,他腦子裡現在隻剩下憤怒,被這算命先生戲耍的憤怒。
“娘子,吃飯了!”李伴峰揪著算命先生進了隨身居。
“相公,你走出愚人城了?”娘子一陣歡喜。
“還沒有,”李伴峰把算命先生扔到唱機麵前,“總之先吃飯吧。”
算命先生看著唱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問道:“你是他的宅靈?”
唱機冷笑一聲:“你眼力不錯。”
算命先生連連搖頭:“不可能,他的宅子不可能在愚人城……”
呼~
一團蒸汽燙的算命先生直叫,唱機怒喝一聲道:“放肆,誰讓你說話了?先告訴我,你是愚修麼?”
算命先生點點頭道:“在世的時候,我的確是愚修。”
“你有幾層修為?”
“二層!”
“二層?”李伴峰不相信,他不可能被一個二層修者拖入苦戰,“娘子不要信他,這老廝的修為絕對不止二層。”
娘子倒是覺得這老者沒撒謊:“相公,小奴聽前輩說起過,二層愚修確實有擊殺三層修者的先例,甚至還能和四層修者周旋。”
二層周旋四層?
這個道門得強到什麼地步?
李伴峰道:“你是二層,那賣膏藥的是幾層?”
算命的道:“他是三層修為。”
他有三層修為?
他修為比算命的還高?
你說笑呢吧?
“友來客棧的掌櫃是幾層修為?”
“他是四層修為。”
那個拿著刀要剁了李伴峰的客棧掌櫃。
帶著整整一客棧的人,追著李伴峰到處剁的客棧掌櫃,是四層修為?
不是說愚修都非常精明嗎?
“騙子!”李伴峰搖頭道,“娘子,這人是騙子。”
唱機一時間也無從辨彆,轉而問道:“你知道離開愚人城的方法麼?”
算命先生點頭道:“知道,隻有我知道,我可以給他領路,就看你們信不信我。”
領路?
那是彆想了。
李伴峰不可能放這算命的出去。
嗤嗤~
娘子也不同意:“老東西,放你出去必然害了相公,你把出城的方法告訴我,要是靈驗,我自然放了你,要是不靈,我會把你千刀萬剮。”
算命的點點頭:“我之前跟你家男人說的就是實話,他和那座荒宅有因果,他必須待在那座荒宅裡待上一天一夜,把因果了斷了才能出城。”
他說的是真的麼?
如果他騙了相公該怎麼辦?
先讓相公出去試試?
可如果不信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折騰他,慢慢逼供。
萬一把真話逼成了假話又該怎麼辦?
呼哧~
呼哧~
唱機運轉的越來越快。
算命的神色越發平靜。
李伴峰的思緒轉的比唱機還快。
其餘法寶想不出對策。
就連紅蓮也有些糾結。
隨身居裡出奇的安靜,氣氛焦灼之間,忽然聽到一聲哈欠。
“你餓不餓?”
判官筆說話了。
他罕見的說了四個字。
他好像是在跟唱機說話。
唱機很是詫異道:“你問我餓不餓?”
判官筆懶得重複,又說了一句:“餓了就吃。”
PS:咱們判官筆的活法多純粹!
感謝懶修道祖左夜灰的好大哥佑天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