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馬五這唱機配的挺高級。
兩人閒敘片刻,喝了兩杯酒,李伴峰問起了正事:“我把您請過來,是有事向您請教。”
“兄弟,不必客氣,有事直說。”
“我和您是同一道門,都是旅修,想問問您技法上的事情。”
楊岩錚知道李伴峰是旅修,饒有興致的問道:“李七兄弟,升二層了?”
“二層技,我是知曉的。”
楊岩錚一愣:“那你想問的是三層技?”
李伴峰沉默片刻道:“三層技,也是知曉的。”
楊岩錚仔細打量著李伴峰,碩大的禮帽遮住了臉,腮邊還有一片大胡子。
說實話,他看不出李伴峰的年紀,可印象之中,這人應該沒有四層修為。
李伴峰笑道:“前輩,您誤會了,我修為剛到二層不久,我就想多學點技法的知識,為以後修行做準備。”
這是實話,李伴峰確實剛到二層不久。
楊岩錚搖頭笑道:“你這準備做的也太早了,剛到二層,你問四層的技法?”
“多學一些總沒壞處。”
楊岩錚搖搖頭道:“這不合規矩。”
李伴峰端起酒杯道:“我是誠心誠意向您請教。”
楊岩錚有些猶豫。
李七這個人雖然和馬五關係密切,但他平時很少與人主動說話,身上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冷漠。
今天他能主動示好,確實不容易,可技法這事不能隨意透漏給彆人,這是修者的規矩。
可如果我不告訴他,遲早也有人告訴他,為這事得罪了李七,到底值不值得?
二小姐曾經說過,在藍楊村,真正做主的是李七,得罪了李七,就等於得罪了馬五,而且二小姐和李七的關係還不太一般。
可他修為剛到二層,就問四層的技法,這不合情理。
他真是二層麼?
看他那麼有誠意,應該是真的……
糾結半響,楊岩錚覺得頭疼,疼的厲害。
算了,為這點事不值得勞神,他剛到二層,把技法告訴他也無妨。
“李七兄弟,咱們道門的四層技,叫暢行無礙,說的直白一些,你可以把它當成穿牆術。”
說話之間,楊岩錚演示了一下,他站在房門靠左的牆邊,左腳一蹬,用了一招跬步,身形閃現之間,不見了蹤影。
隔壁傳來一聲尖叫,不是女子的尖叫,是小夥子的叫聲。
叫聲之後,是何玉秀的罵聲:“死老楊,你瞎溜達什麼?”
梆!
何玉秀一腳把楊岩錚踹了出來。
楊岩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到了李伴峰的包廂,神情淡然道:“李七兄弟,這技法必須慎用,穿牆之前,最好先知道牆壁那邊的情勢。”
李伴峰問道:“四層技隻能穿牆麼?”
“不止,我聽一位前輩講過,要是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穿山都行,可在四層修為時,至多能穿過三尺厚的阻隔,
而且技法一旦施展,不能回頭,倘若阻隔超過三尺,可就困在裡邊出不來了,這是技法最凶險的所在,出手之前萬萬不可魯莽。”
“我看您施展技法之前,先用了一次跬步。”
楊岩錚點頭道:“想用暢行無礙,得先用跬步無痕,這是技法的規矩,
施展跬步之後,要立刻做到眼中無物,心中無礙,集意念於暢行,才能成功施展技法,哪怕有絲毫猶豫,技法都不能成功,我再給你演示一次。”
楊岩錚這次換了房門靠右的牆壁,穿牆而過。
又是一聲驚呼,還是小夥子的聲音。
“死老楊,你又來乾什麼?”
梆!
楊岩錚又被何玉秀踹出來了。
回到包廂,楊岩錚默坐了許久,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左邊這麵牆,連著何玉秀的包廂,何玉秀正和一個小夥子做事情。
右邊這麵牆,也連著何玉秀的包廂,何玉秀還在裡邊做事情。
到底有幾個何玉秀?
正費解間,楊岩錚發現李伴峰不見了。
有人推開了包廂門,楊岩錚抬頭一看,又是何玉秀。
何玉秀眼神嫵媚的看著楊岩錚道:“老楊,你一會過去看一趟,是不是饞了?”
“沒,沒,我哪敢……”
“饞了你就說,我成全你。”何玉秀坐到了楊岩錚身邊。
“大小姐,我,我哪配得上你。”
要說不饞是假的,楊岩錚很仰慕何玉秀,從年輕時,一直仰慕到現在。
“什麼配不配得上,”何玉秀摸了摸楊岩錚的臉頰,“咱們都不年輕了,你就不怕這輩子就這麼錯過了?”
“我……”楊岩錚抬頭看向了何玉秀,不管多大年紀,她在他眼中依舊是那麼美豔。
包廂的歌聲越發的美妙,楊岩錚的血壓不斷的升高。
隻是他沒留意到,那唱機上根本沒有唱片。
真正唱歌的,是藏在幕布後邊的月份牌。
……
一陣顫抖過後,楊岩錚醒了。
李伴峰在旁道:“楊前輩,您怎麼睡著了?”
楊岩錚四下看了看,沒看到何玉秀。
剛才是場夢?
“最近可能,疲憊了些。”楊岩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裡有說不出的遺憾。
這麼好的夢,怎麼就醒了?
夢裡的大部分事情都忘了,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
李伴峰道:“我把您請過來,是有事向您請教,我和您是同一道門,想問問您技法上的事情。”
楊岩錚笑道:“李七兄弟,你升二層了?”
“我剛到二層,還不知道咱們道門二層技是什麼。”
“咱們道門二層技,叫跬步無痕……”
……
馬家大宅,馬春庭咬牙切齒。
他收到了消息,綠水城各大家族,都去逍遙塢赴宴了。
“逆子,畜生,你再怎麼求我,也彆再想踏進家門一步!”馬春庭摔了茶杯,回手給了馬君江一耳光,回臥房躺著去了。
PS:馬君江這個耳光挨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