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葫蘆一聲不敢出。
含血鐘擺貼緊了牽絲耳環。
月份牌裡的夢德捂住了眼睛。
老茶壺裝著睡著了。
判官筆真的睡著了。
唐刀不顧一切飛進了二房。
李伴峰提著長槍,看向了唱機。
長槍還在說話:“這是你家麼?這麼快就到家了?你家住的離我原來的地方挺近的,
你這房子好奇怪,這是……這是什麼房子?你是什麼人?”
洪瑩察覺到房子不對,咆哮一聲道:“你騙我,你敢騙我,這到底什麼地方,這裡是……”
她發現不止房子不對,裡邊還有東西。
“惡婦,我聞到你味道了,這是你的老巢,我特麼……”
李伴峰緊緊攥住長槍道:“動手!”
一團蒸汽撲來,緊緊裹住了長槍。
長槍身軀一顫,從李伴峰手裡掙脫出來,回身要刺李伴峰。
蒸汽搶先一步把李伴峰護住,娘子高呼一聲:“相公,剩下交給小奴!”
剛才扯住洪瑩那一下,已經給娘子爭來了先手,娘子用一團蒸汽把李伴峰送進二房,封住房門,和洪瑩撕打起來。
李伴峰趴在門後,聽著兩人一邊撕打,一邊叫罵。
“惡婦,你特麼敢來算計我,我正愁找不到你!咱們今天就做個了斷!”
“賤人,你特麼跟我說什麼了斷?把你這張臉夾在桃子裡算了,反正你也豁出去不要了!”
李伴峰聽著著急。
娘子,你罵她做什麼,她也聽不見。
廝殺半響,娘子似乎沒占到便宜。
這是李伴峰的宅子,她是李伴峰的宅靈,在隨身居裡打,娘子居然還沒占到便宜?
這可怎麼辦?
李伴峰也想不到幫助娘子的辦法。
呼哧~呼哧~
娘子聲音急促,似乎是吃了虧。
喇叭口傳來一陣嘶鳴:“相公,助我,意念開竅!”
“怎麼開?”李伴峰聽不太明白。
“相公集中意念,給她開個竅。”
“哪個竅?”
“耳朵!”
李伴峰集中意念,隻想著耳朵的形狀和模樣。
等到想到耳洞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慘呼。
這聲慘呼來自洪瑩。
她耳朵通了。
李伴峰沒想到宅修和宅靈還可以用這種方式配合作戰。
這應該娘子吃了玄蘊丹之後,開創的新戰法。
洪瑩聾了這麼多年,耳朵通了,理應高興才對。
可在唱機麵前,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娘子開唱了:
“春日青草生,戰衣細細縫。
夏日紅花開,鼓角聲隆隆。
秋日黃葉落,陣前取敵首。
冬日白雪飛,灑血祭英靈!”
娘子唱起了這首悲涼的戰歌。
一聽這曲子,洪瑩瞬間失去了理智。
“惡婦!我沒做錯!你憑什麼羞辱我!”
“賤人,你有什麼臉麵說沒錯?你還知道武人的本分麼?”
“我跟你拚了!”長槍失去了理智,徑直刺向唱機。
歌聲震顫之間,李伴峰和其他法寶都沒受什麼影響,隻有長槍躺在地上不動了。
李伴峰走出房門,看著長槍道:“娘子,拾掇了?”
唱機喘息片刻道:“拾掇了!”
李伴峰心頭一塊石頭落地,提起長槍道:“好,我去把她處置了。”
把這東西直接賣給羅正南,娘子的仇也報了,鐵門堡的事情也了結了。
“相公,且慢!”
李伴峰一怔:“怎麼了娘子?”
“相公,她還沒死。”
“沒死?”李伴峰趕緊把長槍丟了,“娘子這事情兒戲不得,這麼好的菜肴,你趕緊趁熱吃呀,留著她做什麼?”
“相公,小奴求你一件事,再讓這賤人活幾天,我有些話要問她,
這些話藏了不知多少年頭,小奴若是不問清楚,這心結實在打不開。”
“娘子,這麼凶悍的婦人留在家裡,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相公放心,她中了我技法,有手段也施展不出來。”
“可這個……”
李伴峰很為難。
他得趕緊把這招蜂引蝶的東西送出去。
現在娘子不讓送,該怎麼辦?
唱機知道李伴峰不想留下洪瑩,可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卻要難受一輩子:“小奴讓相公為難了,可有些事情,小奴就是想問個究竟,小奴求求相公寬限幾天,
相公,小奴求你,
相公,小奴真心求你。”
娘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但眼下的問題怎麼處置?
李伴峰看著躺在地上的長槍,陣陣威勢依舊逼人。
威勢……
李伴峰把皮帶解了下來。
唱機一哆嗦:“喂呀相公,這是要動家法麼?
相公打也行,小奴該打,隻是彆讓家裡人看見。”
李伴峰沒說話,轉身去了二房,拿出來一件兵器。
這是他在老韓太太家裡拿來的一杆長槍,因為李伴峰不太會用長兵器,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一直在隨身居放置著。
他提著腰帶和長槍,又看了看地上的洪瑩,問唱機道:“娘子,她還能說話麼?”
“能,一會等她蘇醒,就能說話了。”
李伴峰點點頭,把衣服上的紐扣扯了下來。
……
一個賣布的女子,來到羅正南身邊,假裝買菜,壓低聲音道:“昨晚有人進了堡主大宅,今天早上,大宅上的封條解開了。”
羅正南一笑:“這麼看來,事情成了!”
PS:這個老狐狸,不好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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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