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愣了半晌:“當家的,你說都歸我?”
李伴峰點點頭:“都歸你。”
“這不行呀,這是我孝敬您的。”
“有什麼不行的,這是我獎賞你的。”
手套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我留下一半吧,當家的,怎麼說也得給您留一半。”
李伴峰笑道:“一半是你用本事換來的,剩下一半是我送你的,所以說這箱金子還是全歸你。”
唱機在旁道:“喂呀相公,這麼多金子給了他有什麼用?他也沒處花去!”
李伴峰笑道:“娘子,這就是你不懂了,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有,但不一定非得用,
隻要有,攥在手裡,心裡就覺得舒服!”
聽到這番話,手套昂著中指,一直看著李伴峰。
有些事情,不是什麼人都能明白。
但手套的性情,李伴峰居然能明白。
李伴峰蓋上箱子蓋,把一箱子金子非常鄭重的交給了手套。
手套把箱子吞了進去,拇指和小指站在了地上,食指和無名指垂了下來,挺直身子,認真的看著李伴峰。
他覺得今天的李伴峰特彆的高大,得把腰身挺得筆直,才能仰視。
“當家的,我……”
“不要用中指對著我!”李伴峰掄起雞毛撣子,把手套拍在了地上。
手套趕緊把頭換成食指,獨自跑到五房,歡歡喜喜數金子去了。
……
馬五數清點過賬目,收了陸茂先手下一座煤礦,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清守會居然沒來找麻煩。
晉升在即,馬五也不敢過度操勞,餘下的生意交給手下人打理,自己回報館歇息去了。
黑石坡風平浪靜,李伴峰借此機會,查清楚了書梅造紙廠的來龍去脈。
報紙上的消息屬實,這座造紙廠確實是塗書梅賣給何家的,可為什麼又到了沈容青手裡?
查報紙是個很辛苦的事情,需要把看似無關的消息整合起來,從新聞的時間線上,李伴峰終於查到了線索。
收購造紙廠沒多久,何海欽病倒了。
何陸兩家當時的爭鬥非常激烈,爭奪的焦點集中在綠水城。
何家生意的生意鋪的太大,何海欽病倒之後,許多生意疏於打理,不賺倒賠。
當時在何海欽的授意下,何家出售了一大批資產,書梅造紙廠就是其中之一。
這座造紙廠賣給了沈容青。
其他產業呢?
錢祥君、段樹群、羅素軒……
熟悉的名字,又出現在了各條新聞之中。
再把何海欽的病因聯係到一起,事情的脈絡清晰了。
何家慶利用萬晉賢放倒了何海欽,不僅改變了普羅州的局麵,還為自己大賺了一筆。
先算計了何家,又算計了陸家,把這些資產大致折算一下,單從財富來看,何家慶或許已經是普羅州的頭號人物。
可他為什麼不回普羅州?
為什麼不把事情挑明,回來名正言順當扛把子?
因為這個扛把子是假的。
經濟的命脈在外州手裡拿著,修為的命脈在內州手裡捏著,何家慶現在要是回來,與何海欽和陸東良沒有任何分彆,隻有被人拿捏的份。
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李伴峰開始自言自語:
“或早或晚,他終究要對我下手,
現在要和他硬拚,我還真就拚不過他,
他會用一彆萬裡,證明至少到了九層,
拚修為,拚家當,我都拚不過他,
紅蓮在我手上,明顯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的計劃到底是什麼,現在還看不清楚,
繼續查下去?
眼前都是線索,可每一條線索都很難查出根由,何家慶的布局太大了,
不能急,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嘗了一回甜頭,李伴峰回想著馮記雜貨鋪的樣子,準備直奔藥王溝。
想了十幾分鐘,李伴峰確係每個細節都非常清晰。
他跟娘子交代妥當,帶好了一身法寶,出了房門。
出去之後,他發現自己還在夜來香報館,依然在自己的房間裡。
什麼情況?
不靈了?
是我剛才沒想清楚?
李伴峰回到了隨身居,又仔仔細細想了一遍。
不光想,他嘴裡還念了幾句:“藥王溝,裡溝……”
念過之後,李伴峰又要出門,耳畔忽然傳來了蒼老的聲音:“去不了!”
“為什麼去不了?”
“太遠!”
“藥王溝還算遠?”
“就兩根鐵軌,你還想怎地?”
李伴峰抓緊時間問道:“我怎麼才能把鑰匙帶進來?”
隨身居沒了回應。
這事看來他不想說。
“不夠呀。”李伴峰摸了摸手套。
手套一驚:“什麼不夠?你是說金子麼?”
李伴峰笑道:“我是說兩根鐵軌不夠呀。”
ps:有些事,千萬彆說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