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薑箋?
可一顰一笑都那麼疏遠,跟他所認識的薑箋差之千裡。
他握著傘柄的手鬆開,那把依舊殘留水珠的傘被風吹著往後,落在一小片水窪裡,水花四濺,分不清是倒翻的傘還是水窪裡的水珠。他往前跑了兩步,欲抓那團煙霧時,卻撲了個空。
“你是誰!”他迫切詢問,樹林森森,風聲料峭。
沒有回音,也沒有回音。
如果不是薑箋,為何與人長得一模一樣,這世間真的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他望著那隻撲了個空的手心,惘然一瞬,很快他便有了所以然。
“她不是箋箋,她不是。”旋即他慌亂地左顧右盼著,大聲喊著:“箋箋,薑箋。”
還是沒有回音。
偌大的林子中隻他一人,靜的連隻鳥都蕩然無存之地,卻聽得清楚他無措無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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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抬手不見五指處境中,繞在薑箋手指上的‘春意盎然’一直滾翻著旁人看不見的綠光。她手中提著的‘清影燈’熄滅過後,倏然在此處亮了起來,令她徹底看清了這裡。
抬眸不見幾時星月,四周不著出路。
她眉心皺了皺,手指上傳來的餘聲急切。
‘窮書生被‘清影燈’弄去了哪裡,為何一直喚她的名字’,她不解。
在廂房時,她通過‘春意盎然’給窮書生渡了化解‘清影燈’毒氣的術法,要麼該留在廂房內,要麼就跟著她過來此。
她恍然進入這裡時,就屏息試著探了探窮書生氣息,人不在此。
這什麼‘清影草’?
薑箋被窮書生嘶吼她名字,牽了一部分思緒,她要這長工還有用處,決不能讓人死了,但也還沒到拋下近在咫尺的真相,轉頭就去找人的地步,她既站在這裡,便要弄個清楚。
速速解決才是上策。
找到薑大夫,可知窮書生身置何處。
“薑箋不知,薑大夫還要躲藏多久?”她緩緩走著,手中燈前後搖擺,與她膝蓋處碰撞聲聽著悶悶的。
忽而放鬆長緩的“哈哈”聲,縈繞在她耳畔,她眉心動了動,果然是薑大夫。
居然真如她跟窮書生那般猜測。
“或許我該喚你一聲頌安神君。”聲音緩緩,十分篤定道。
薑箋站在原地,手中拎著的燈盞藍光幽幽,照著不遠處那團似雲凝聚的霧氣,逐漸化成一個人影輪廓,隻見這人手中提著一盞燃著白蠟燭的白紙糊著的燈。
即便其內燭火微微泛黃,也會被白紙糊著的燈罩遮蓋著,讓人觀斑白色。
“哦~。”薑箋變出張桌子跟圓杌,她將燈盞一放,自個兒也坐在圓杌上,意味深長一聲,“薑大夫有話直說了,不如再說說,誘本神君來此,所謂何?”她說話調調,既不似對窮書生那般清甜,也不似瞻生魂那般清寒,畢竟眼前人真的是她爹娘所認識的故人,多了些許尊敬。
她幾次三番試探,人一次兩次上鉤,上一次便是她和窮書生一同前去藥鋪抓藥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