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眼前人與往事重(2 / 2)

那根插著玉米的筷子另一端就這麼支在她膝蓋處,隨著她的抽噎搖搖晃晃。

風琮邊顧著她,邊起身將切好的菜倒在油鍋裡翻炒,等她哭的差不多時,才從腰封裡拿出那方剛認識阿箋時,人帶他買衣裳,他跟成衣鋪子老板要的一方素帕,他隔三差五的清洗,很乾淨。

“正好玉米也好了,我們也可以開飯啦。”灶火炒素菜是很快的,不一會兒便出鍋。

小院中的涼亭四角掛著四盞明燈,風聲裡捎來的笑語在地上透落邃影,兩道身影一同坐在涼亭裡時,風止笑,女開懷,郎情意。

“再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了,風琮。”薑箋在廚房裡讓風琮把整根玉米切成兩半,她一半,他一半,這下一根玉米用兩根筷子分彆穿著,她把筷子大頭杵在桌沿,正好她彎彎腰就能夠到那半塊玉米。

眼神盯著風琮,事情一直在朝著她想要的方向來,她從未問過風琮是否真的願意被她架在高處,接受眾人審之。

“不好過的日子我早過完了。”風琮擺手笑笑道:“何況我還沒體會過阿箋當時的處境。”他要是十六歲的阿箋,絕不會比阿箋做的好。

倒讓他想到阿箋說的那句“若是我,也沒明知仙人做得好。”世上之人呐,往好處比擬時,總是謙虛前行的,不管是不問塵世的明知仙人也好,還是阿箋也罷,都在做著自己所應做之事,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覺得阿箋是天下第一。

“那處境——”薑箋頓了頓,還是沒說出‘真難熬’三字,無人可瞬間接受自己的爹娘去世,還有那些天真燦漫的同門,至於她所承受的罵名都不抵失去親人同門來的痛苦,不過是在心中自行苦渡罷了。

她說不出的,風琮替她說了,“很難熬。”不是勸不勸的事,哪怕是手刃敵人,都無法挽回的地步,勸言最無用了,是煎熬的。

世上沒人能感受旁人痛苦,人人路不同,痛苦不同,哪怕是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也有不同的自我。

薑箋手中玉米一直被她左手舉著,右手用調羹舀著雞湯來喝,“你來了,我便少了煎熬。”自風琮來了,煎熬尚在,卻緩解不少,整日看著一個少年郎在她跟前晃來晃去的,還真是彆有風采。

“為夫的榮幸。”風琮尾調調高,懶洋洋地聲音說著,好似芳菲正盛時,風暖洋洋的,不是炎炎夏日裡不著調的涼風在烈陽下變得炙熱,落在人臉上時,帶著愛吹不吹

的姿態;隻是芳菲獨自欣賞的慵懶,伴梨付心而來。

薑箋把調羹放回碗裡時,安寧一笑,“你信不信這件‘春意盎然’是隻為風琮準備的。”

這——

風琮打心裡懷疑過‘春意盎然’是否是根隻要阿箋願意跟誰係,誰便能係上的綠繩,畢竟阿箋術法高超,就像給他係上,悄無聲息的,他也就半個時辰前剛發現。

“我想信。”他目光炯炯,斬釘截鐵道。

“想信就可以信,因為這是真的。”薑箋確信道,那時風花鋪外,站著多許來看熱鬨的百姓,顧著生存之道,並不能真的幫襯她這一介孤女,頂多是說嘴兩句,她由衷也是感激的,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風琮,卻能義無反顧地站在她身前,說讓她彆怕。

或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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