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鼻炎患者地獄(2 / 2)

奧黛麗眼中的光芒很閃耀,但隨即就黯淡下來,“算了,當務之急是找我的屍體,前男友什麼的……再說吧。”

愛琉很滿意她的“事業心”。

“按照你的說法,有兩個奇怪的節點。第一,你現在確實不是活人,那麼上岸前發生了什麼,是誰讓你‘活了過來’;第二,是誰在催你複仇?”

“問個問題,在被衝上岸後,你對水體有任何熱切的反應嗎?”

奧黛麗不明白愛琉在問什麼,但她回憶了一下,褪去濃妝的清麗麵孔陷入沉思,“似乎沒有。”

“找屍體,但離得最近最有關係的海水卻不吸引你,看來你的屍體已經不在海裡。”

啊?奧黛麗有些不相信——誰會在她死後打撈屍體啊?那個時候豬籠裡放了許多石頭,她的屍體是不可能自己浮起來的。

可她抬頭,卻看見那三個人表情平靜,仿佛都早已經有了這個猜測。

莫名其妙被區隔在“小團體”外,奧黛麗有些不甘心。

“可是這裡根本沒有習俗會把人的屍體從海裡弄出來,而且,也沒有人會給我收斂屍體。”奧黛麗的眸中滑過冷光,“這裡的人,還有特蘭劇院的人……每一個都恨不得離我遠遠的,他們能害死我,也不會有那種羞愧心來打撈我的屍體。”

“你們來下城區躲了多久?”愛琉突然問。

“大約一個月?”

“這一個月有和佩特蘭區的其他人打交道嗎?”愛琉點著手臂,奧黛麗的老家在五區,佩特蘭區是原二區,兩者隔了十萬八千裡,大概率不是奧黛麗的舊識幫忙。

那她的屍體會被誰撈取?

“打交道的話……”奧黛麗回憶了一下,已經在生物學上死亡的她記憶總是混亂,“好像隱隱記得參加過這裡的宴會,也和——這裡的‘上流人士’打過交道。”

是了。

雖然佩特蘭缺少秩序,但這些人對藝術的狂熱和骨子裡對複古的追求令他們複興了貴族製度,這裡時常舉辦一些交際舞會,舞會上的人踏著數個世紀前的優雅舞步,穿著卻十足的邋遢、放蕩不羈。

那些看似熱烈的狂歡之所背後,隻要微微偏頭,指不定就能在哪個廢棄院落裡發現永遠不會被處理的垃圾堆——這群人寧願每日噴下幾噸的香水,也不願好好找個地方埋掉垃圾。

整座城市都仿佛在演一出荒誕滑稽的舞台劇,觀眾麵前的光鮮亮麗,而細看便藏汙納垢。

愛琉帶著幾人走在城中心,他們剛剛與戴著珍珠項鏈卻穿著麻布裙子的貴族少女的馬車擦身而過後,轉角便遇上短腿乞討頭發蓬亂的小男孩。

西裝革履的先生們捧著保養品從現代化的醫院走出,另一邊窮苦的男人滿臉絕望地一手提著一個塑料袋,粉藍色如此鮮亮。

“啊怎麼又是他啊,真晦氣!”護士扇了扇鼻子,從口袋裡掏出小瓶香水噴了噴再與同伴抱怨。

“他有些可憐……”

“可憐??”尖利的女聲毫不避諱當事人,“彆傻了,你剛入職是不知道他提著什麼——那塑料袋裡是他兒子和女兒的屍體啊——真是的,窮鬼本來還生什麼孩子嘛,生了能養好嗎?所以做不到就彆生啊。”

“現在裝可憐給誰看啊,自作自受!”

從其他區剛搬來的新護士有些不可置信,她憐憫的眼神多看了那男人幾眼,卻根本沒注意原本還挽著她的那個護士對著自己翻了好幾個白眼,最後鬆開手獨自走掉了。

新來的護士也想不明白,身邊的同事在自己剛來時還十分溫柔,哪知道突然就變得不近人情了——似乎是上周和朋友去了什麼促銷會開始的。

“啊真是的,怎麼我身邊那麼多蠢貨,真是冥頑不靈,看來知識水平不同的人確實不適合一塊兒交往……”

抱怨聲漸行漸遠,新護士咬了咬牙還是走到那落魄男人的身邊,小心翼翼地遞過去一張袖帕。

“那個……這個給你擦擦手吧。”護士看了看男人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擦到流血的傷口,猙獰的地方有血肉翻出。

潦倒的男人茫然地抬頭,他遍布臟汙的臉孔暴露在護士的眼眸裡。

見他沒有動作,護士伸手想要主動幫忙為傷口止血。

就在白嫩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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