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玫瑰蠕蟲的展出(2 / 2)

她應當被處死,這是毫無爭議的正義。

後台,奧黛麗的藍眼睛在頭盔下冒出怒火,她盯著台前那久久沒有反應的秦山,整顆本已經不在跳動的心都在顫抖。

“啊——你是說723歌星時間的那個奧黛麗嗎?”秦山在助理遞來的麵板上裝模作樣地搜索了一會兒,旋即點了點鼻子。

“很可惜的是那名陷害她的女演員女演員——叫貝拉的那個,已經死了。”

“什麼!”奧黛麗在頭盔中爆發一聲尖叫,但後台一片黑暗中沒有人聽到。

愛琉在底下摁住奧黛麗的手,“死了?怎麼死的?”

“病死的。”張情隻想趕緊把這件事敷衍過去,立刻把在麵板上播放的資料幾乎拍到愛琉臉上,“看,二區中心醫院的檢測報告,因為疑似重金屬中毒,所以回到上城區後兩個月就死亡了。”

“那還真是死的及時。”愛琉若有所悟地感慨。“她死了,其他人呢?”

“其他人?嗬,當初和特蘭大劇院有關的人有些病死了,有些感染死了,還有些死於下城區幫派鬥爭,活下來的都沒幾個。這個答案滿意了嗎?”

“既然秦山部長這麼關心作為普通民眾的我的感受,那麼我的回答是不滿意。”

秦山一噎,萬分懊悔自己剛剛乾嘛多嘴反問一句。

愛琉環抱著手肘靠在觀眾席,那雙星眸散發著動人的光輝,“在我不滿意的情況下,秦山大法官覺得該如何處理?死可不是一個人生命的終點,若我沒有記錯,這群人的名冊上仍然全無汙點不是嗎?”

秦山冷聲,“那你想怎麼樣?人都已經死了,就算判了他們罪又如何?沒有辦法執行的判決根本毫無意義。”

“怎麼毫無意義了?”青年一下子站直,“意義就在於哪怕過去百年,他們依舊能夠被後人唾罵和為恥不是嗎?那些人的親戚朋友悼念他們的時候,至少該替之向受害人表示歉意——生前躲避罪孽懲罰的人,死後也不應得到靈魂的安息,這些意義難道還不夠嗎?”

秦山仍想反駁,但青年嘴皮子比他快上許多。

“難道在您看來,審判更重要的意義是糾錯嗎?不。”

青年接連的質問擲地有聲,現場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他給出的答案,或許那答案才是解開所有人迷惑的鑰匙。

“而是為了讓受害者感受到公平——即便創傷再不能縫補,至少應讓他們消解內心的憤怒。”

秦山也被震撼到了。他當然知道審判的這個意義,可是過去一年的經曆讓他不知不覺便淡忘了。受害者重要嗎?重要,但又不重要。一場事件中會死去太多的普通人,他們失去了完整的身體、失去了身份,他們隻是一具具軀體,是每一份死亡報告上的一個數字。

我們為一個惡性事件的受害者感到痛心,可當死亡累積,可笑的是生命也成為商品,隻有奇貨才可居。

秦山承認,他被眼前的青年說動了一點,然而——也隻是一點而已。他看了看台下失神的人們,冷凝的色彩從眼眸中飄過。

“我承認你說的正確,但很遺憾,我們的國家製定了嚴格的程序法來保障正義,不可能因為你的充滿哲學的道理而突破界限,那帶來的不是公平,而是災難。”

“審判不是由你們隨意便可開啟的,若要審判一個人的罪,請讓聯防處先逮捕嫌疑人。”

為什麼?

上城區的規矩那麼死板的嗎?

對啊,上城區的滾回上城區,我們用下城區的法!

下城區有法律嗎?沒有,所以這些人隻是因群情激奮而喊喊而已。

愛琉本就沒抱有秦山會同意審判的期望,她說那麼多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這段時間將用於什麼?

——用於減輕即將到來的災難。

顧銘之一直注視著阿聿,他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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