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旁人抱有期待,這才是她的最大的錯。
人生在世,能夠周全自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又何必在旁人身上多費心思?
謝虞之既然隻要她的答案,她便給他想要的答案,可是以後如何做人做事,還是要看她自己,當務之急,她隻想要徹底同他斷絕關係。
她不想得罪他,也不願意同他這樣可以輕易左右人生死的貴人再有糾纏。
人心本就是禁不起試探的,或許葉重貪婪無度、終有一日也會釀成大禍,可若不是謝虞之的刻意放縱,又豈會造成如今覆水難收的局麵?
那便認錯,是她錯了。
她認錯,可是她不改。
她從地上起身,麵無表情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隨後就轉身朝著草床走去,躺下後她仰麵望著自狹窄窗口落下來的月光,腦海中莫名浮現了一句古詩,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①。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倒是覺得眼皮有些沉重了,不知不覺便也睡了過去。
一夜好夢,夢中她終於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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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葉清清醒來的時候,牢房內已經是天光大作了,睜眼就窺見了亮堂堂的天光,她還有些不習慣,隻覺得刺眼,便下意識用手背擋在了眼眸前,等到適應之後才慢慢睜開了眼眸。
天亮了,一切都過去了,未來還是嶄新而明亮的。
她環顧四周,這才發現牢房中竟是多了一盆清水和衣裙,葉清清這便知曉事情已經解決了,葉家的所作所為徹底斷絕了她的念想、也徹底斷絕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絲情分。
也是她天真,葉父已經賭博到了那種程度,葉母肯定早就將她的首飾儘數當了去。
是她癡心妄想了。
唇邊浮現一絲嘲諷的笑意,葉清清蹲下來用清水洗漱,平靜的水麵倒映出她的麵容,她的模樣依舊如昨,可是冥冥中有些事情早就不一樣了。
脫下桃粉色的外衣,她穿上了放在地上的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