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嗆了水的姬澈,加上之前的病才好,車馬勞頓,折騰得一時起不來。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帝都。
姬澈的病情,起起伏伏,最後,越來越差。
帝都的人,卻謠傳開了:太子殿下是因為救雲姒,所以才傷了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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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門星!雲姒就是個喪門星,災星!”
蒼老的聲音,帶著怒火,從雲家奢華的東院傳出來。
雲姒才到雲家,聽說蔣淑蘭在祖母院子裡,第一件事情,就被人帶著來參見祖母。
誰知道,剛到東院,站在門口,就聽見屋子裡麵繼續斥責:
“之前沛文跟我去法華寺給家裡的每個人都算過,雲家每個人,最差的都是個順順當當的命。唯獨你那個寶貝女兒,是個克父克母的喪門星!你偏偏不信,還要哄得霆風跟著你一起寵她。好了,雲家的臉被丟乾淨不說,她還克了太子?就憑她,也配被太子看上?”
長輩訓話,房中,蔣淑蘭跪在老太太鐘氏的跟前,不敢頂嘴。
但是罵到了雲姒身上,蔣淑蘭還是分辯道:“母親,太子到底為什麼病了,也是傳聞。老爺雖然被召見進宮,也不見得是陛下怪罪,姒兒她……”
‘砰’!
雲姒在外麵,隻聽見茶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跟蔣淑蘭發的一聲驚叫。
她立即抬手直接揮開婢女,推門而入。
裡麵不止兩個人。
老太太的床前,還站著兩個。
一個年紀比蔣淑蘭稍微大些。
另一個,年紀跟她差不多。
她們看見雲姒,顯然都很詫異。
“娘!”雲姒收回眼,朝著蔣淑蘭走去。
“姒兒!娘的姒兒!”
蔣淑蘭才看見雲姒,原本被茶水燙到的手背,頓時就沒有感覺了。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到娘身邊了!”
“娘!你先起來。”
雲姒耐著心口的惱怒,要把蔣淑蘭攙扶起來時,就聽見——
“跪下,誰準你起來的!”鐘氏陰著臉,被身旁那個跟雲姒年紀差不多的姑娘攙扶著坐起來。
蔣淑蘭不敢違背長輩的意思,隻能推開雲姒,重新跪好。
雲姒在這種地方生活得久了,對這些禮儀也了解了很多:
“老太太身為婆母,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麵,罰我母親就這麼跪著,是在打我母親的臉,這不合適。母親,起來!”
說著,雲姒就要去攙扶蔣淑蘭。
鐘氏氣急了:“不合適?你還知道什麼合適什麼不合適?你當初不要臉麵,還隱瞞身份嫁給去大周,在大周心甘情願做一個庶女側妃的血袋子藥人。你簡直沒把家族的榮耀放在眼裡,還有資格說什麼合適不合適?
你也給我跪下!”
雲姒頓時覺得無比好笑。
就在她抬眸之際,蔣淑蘭便拉住她的手,讓她也下跪。
古往今來,“婆婆”,是所有女人的克星!
可雲姒怎麼會下跪?
她握住蔣淑蘭的手,一用力,直接將蔣淑蘭提了起來。
男人們都管外麵的事,可管不到內宅。
蔣淑蘭又是個知足和緩的性子,她擁有的很多,所以在鐘氏這裡受了委屈,從來不去外麵說。
人生嘛,沒有十全十美萬事順心的。
“放肆!你這個災星喪門星,害了雲家倒了大黴丟了大臉,又克了太子,你人還沒進門,就害得你父親被叫進了宮。如今,我說話你也不聽了?”鐘氏的臉色漆黑,拐杖狠狠一跺:
“來人,請家法!她就是缺管少教。我今天,就要狠狠地教育教育她,讓她知道廉恥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