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敲又悄悄運轉了一下內力,片刻後她擰著眉,看向路元,“小元,為何我探查不到我內力之下有寒性極強的藥物?”
路元聞言一愣,“不能啊,青冥大哥體內我可是探得到的,是有一股極寒之力......如若不介意,我幫你把把脈?”
謝玉敲自覺怪異,把手臂遞給路元,見他循著禮數要隔著薄衫探脈,便一把把袖口擼到了手肘處。
一株豔豔盛開的桃花,攀在潔白的秀腕上。路元有些不可思議,卻也沒多說什麼,沉了心,冰涼的手指撳住謝玉敲的腕骨,半晌,他皺著眉,又重新探了一次。
“你們,”他替謝玉敲收起袖口,眉頭皺的緊,“是一塊中的毒嗎?是藥粉?”
“是一起的。”宋雲遏察覺不對,不顧著謝玉敲阻攔,一下站了起來,“是有什麼問題嗎?”
“嫂嫂體內,當真沒有倒寒春存在的痕跡。”路元不死心,抓起宋雲遏的手又探了一次,“她是完全的內力強勁,或許......”
他忽而想起一種可能,“會不會是修了何種至陽的內功心法?”
謝玉敲細細回想,並無覺得自己和宋雲遏先年所學有何不同,她又不好明說義淨的事,隻得含糊道:“我和青冥應當是一樣的。”
他們自小就一起習武,被下藥也是一起被下的,怎麼可能她沒事?
正經醫師路元也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情況,訝異之餘,他看著宋雲遏擔心的眼神,想了想,說:“也不用過於擔心,沒事就是好事,我方才替嫂嫂把脈,她除了有些奔波的勞累傷神,身子倒是好得很。”
他作保,宋雲遏稍微鬆了口氣。
天色已經算不上早,他看了眼身後他們方才出來的甬道,道:“既如此,那咱們便回溶洞吧,免得大人們擔憂。”
胡數剌自是迫不及待。他和林空素來關係好得緊,又掛念著人不知道敷了路元的藥有沒有好些,宋雲遏一說,他已經率先抬起屁股,蹦跳著往山路上跑。
“等等!”路元聲音從身後傳來。
“胡數剌!”他又喊,“我不跟你們走了!”
胡數剌激動勁瞬間落了回去,他緊忙往回走,卻見路元已經直直朝著宋雲遏和謝玉敲跪了下去。
然而腿剛折了一半,宋雲遏已經看出他的意圖,他剛一傾身,謝玉敲已經眼疾手快地撐住路元的雙臂,把人用力提了起來。
“大丈夫男兒郎,不可輕易跪人。”宋雲遏冷清的聲音落進他耳間。
胡數剌也跟著道:“是了,我林哥常說,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糞土!”
謝玉敲:......
路元:......
他怎麼突然覺著,好像這個跪,是不跪也得跪了。
胡數剌還挺著激動勁,忽然被宋雲遏重重地呼了一下後腦勺,疼得他“噢”的一聲,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話說得有些歪了,便悻悻地抱著腦袋,沒敢再說話。
路元被這麼一打攪,倒是心情鬆了幾分,他沒再跪下,隻是朝宋雲遏和謝玉敲畢恭畢敬地行了揖禮,道:“路元承蒙二位哥哥姐姐相助,不甚感激……然而我卻是一時鬼迷心竅,竟然恩將仇報,方使二位陷入困境,是我路元對不住你們。可二位卻絲毫沒有同我計較,一路上還一直幫襯著我,此些,路元皆是無以為報。”
“對了,”他從衣裳內拿出一片揉得發皺的薄紙,“我這有一味藥方,回去之後找醫館抓藥,給青冥大哥敷上,不日便